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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秾笑了笑,跟谢赓告辞,觉得胸中的闷气有所缓解,便沿着河岸继续往前走,一边想着楼里的事一边走进熙攘的人群。
谢赓站在原地,目送她削瘦窈窕的身影。正要收回目光,突然觉察到一丝不对劲。在人群不远处,有人正紧跟在李秾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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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赓凭借多年统兵的直觉,觉察到不同寻常的危险,随即握紧腰间的佩剑,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时疫清除后不久,河畔很快就恢复了昔日的繁华,谢赓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丝不错滴看着李秾和她身后的人。
两岸游人如织,他突然被旁边的水车撞了一下,再抬头,人群里李秾和跟踪的人已经不见了!谢赓在人群里巡视,选定一个方向迅疾地跟了过去。
河边柳树下。
船夫看李秾一个人上了船,问道:“娘子,要去哪里?”
“桃叶渡,多谢船家。”
“娘子,船头水汽大,请舱内就坐。若不嫌弃,舱内备有茶水。”
李秾坐船正是想要吹吹河风,“无妨,我就站在船头看看景,开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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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制小巧的画舫很快驶出人烟稠密的地段,水面变得开阔起来。旁边有艘画舫从后面驶了上来,就在两只船交错的瞬间,李秾被两只手抓住,身子重重地摔到木板上,瞬间就拖到了另一只画舫的船舱中。
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叫,便几乎被摔得晕厥过去,岸上的游人都没有注意到这瞬间发生的变化。
就在两只画舫交错的瞬间,岸上的谢赓便看到李秾消失在船头。谢赓顺手从街边抢过一只长杆,往河中一撑,瞬间人已经到了画舫之上。
谢赓踹开画舫的舱门,拔出腰间的佩剑,削掉了抓住李秾肩膀的三根手指。
“谢将军!”
舱内只有两个男人,都是练家子,正准备对李秾动手,被削了手指的那人闷哼一声,两人从身后抽出短刀,与谢赓打斗在一起。
舱内逼仄,谢赓左手护住李秾,右手挥剑砍向船舱的一根梁柱,船舱塌了下来。谢赓此举是想让附近岸上的巡防营将士听到动静,赶来帮忙抓住歹徒。没想到船舱一塌,两位歹徒飞快跳进了河中,转眼便不见了人。再回过头来看画舫上的船夫,早就没有了身影。
谢赓要赶上去追,又不能放开李秾,一时岸上也没有巡防营的人来,急得将画舫砍开了一个豁口。
“谢将军,”李秾终于缓过疼痛,“不必追了,追不上,这三人都易了容。”
“你看清了?”
“看清了,一般易容术就近仔细看,都跟真脸有所区别。”
谢赓将李秾扶上岸。李秾的脸已经全无血色,只觉得胸腔内气息短促,就像以往溺水时的濒死感。
“李秾,方才那些人知道是谁的人吗?这些人为什么要对付你?”
李秾使劲抬起头,和谢赓交换了一个眼神,很快都看明了了对方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