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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起来赵执好像将自己从客厅抱到这里,但,是谁给她脱的外袍?李秾头上冒出冷汗。
床帐笼罩,没人看到她。尽管已经无比确定,但李秾还是将手放到胸乳处,隔着中衣确认,若是有人不小心碰到,这一片被束胸紧紧裹着,摸起来还算是平坦。
李秾拉开暗花床帐,自己的外袍正整齐地覆在薰笼上,屋子里飘着淡淡的木蜜香。
直到下床穿衣,李秾才又发现一件事,自己的头发也被解开了。可就是男子,也有这样的长发吧?她不敢多想,自我安慰似地想着,并飞快地将头发拢到脑后竖了起来。
推开房门,陈婶正在将将什么药草往院中搬运,看天色,天才刚刚亮。
看到她,陈婶笑呵呵地打招呼:“小李郎君,你这么早就醒了?”
“陈婶,昨晚实在对不起,我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本不擅饮酒,实在不该多喝那几杯。”
“小郎君哪里的话,郎主既然喜欢你。又是佳节,你们多喝两杯是好事。”
“他喜……”李秾不知道怎么接话,陈婶说的喜欢不是那个喜欢。
“小郎君稍坐,我去给你端热水来。”
“陈婶,昨晚是你替我解开的外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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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的,本想帮你换身中衣,但你是客人,又在昏醉,换中衣反而会弄醒你。”
幸好是这样。
“陈婶,赵大人他,”提到赵执,李秾现在感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同时暗暗责怪自己,她怎么就在赵执的家宅留宿了?
“赵大人他还未醒么?”
“哪里会呢,天还未亮郎主就起床早朝去了。他嘱咐我问问郎君,若是宿醉难受,就给再煮一碗菱角汤给你。”
“我已经好了,不必麻烦,多谢。”
李秾说不清心里的感觉,是有些淡淡的失落,还是庆幸。
若不是赵执不在,此刻她要跟赵执说些什么?
昨晚对酌叙话时,自己分明把他当做了一位亲密的友人。但他们虽然相识多年,但至今,都称不上是彼此的朋友。她这个身份,与他有着天壤之别。赵执长这么大就只有一位挚友。谢赓谢继业,少年时与他一起上过战场的一等大将军,才有资格与他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