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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去啦。”顾逸仿佛又在湿漉漉的晾衣绳上飘:“我不能‘出轨’。”
“什么?”
“没事,挂了。”
挂了电话关醒心还在笑,仿佛喝醉了。顾逸顺着她的视线方向看过去,是餐桌上的蓝色小花。“你好像很喜欢矢车菊,每次都能见到。”
“没有,余都乐送的。”关醒心笑着说:“昨天他在我这儿过夜。”
回到梵高馆上了楼,梁代文正坐在沙发上,手臂裹了纱布,有些可怜。看到顾逸他站起身:“我买了蛋糕。”
顾逸心底一阵发酸,梁代文,示弱求饶就喜欢买蛋糕。他在厨房晃了半天,才想起蛋糕盒子上粘着餐盘和叉子。六寸的抹茶蛋糕一看就吃不完,梁代文说,吃不掉的可以明天再吃。
“搬家公司还有一刻钟就到了。”不知道梁代文读不读的懂,这是她的推拉。
客厅里一阵安静,梁代文缠着纱布的手切蛋糕有些歪扭,顾逸把刀接过去,一块一块地分,这两个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梁代文说,这家店很难找,还好我不是路痴。
顾逸想,是是是,虽然不是路痴,恋爱方位感还不如扫地机器人好呢。
“床下的星星,如果你想看,我再给你贴一次。”梁代文的示好,小心翼翼到让人察觉不出。顾逸只摆摆手说算了,都不再住在一起了。我搬走,你都没有什么感觉吗?
“你总是要搬走的,暂时过渡而已,我能有什么感觉。”
顾逸恨不得搬家公司一秒就位。
搬家速度极快,本来就是六个箱子而已,没在家中留下什么,回忆也很快就会消弭,令人气馁。梁代文搬上搬下,纱布里有些殷红。顾逸看着难过,梁代文看她一眼,沉默地不再开口。
她终于想明白那个荡在空中的比喻。她本来是件被生活无意间吹到空中的衣服,被梁代文勾住留在属于自己的窗台,弄湿了挂在衣架上,随风摇曳;现在是她重新离开回到生活里的日子了。而她真的只甘心就在梁代文的生活里蘸一下吗?哪怕是飘忽不定,她也想把梁代文拉倒一根绳子上来,亲自感受这忽上忽下的滋味。
搬家结束,新家空荡荡的,梁代文说,没事的话,那我走了。
她看着梁代文的眼睛,既然能读懂,领悟能力极强,就看看我眼睛里写了什么。盯了许久,梁代文被她看得不自在:“我脸上有东西?”
她轻轻牵起梁代文受伤的手,伤口的位置记得一清二楚,手心有两个很深的小伤口,手背有一道划过的疤——她狠狠地握了一把。
梁代文皱紧眉头:“你要干嘛?”
“疼吗?”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