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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了冻疮膏不够,还要送亲自缝的手套?
女郎好似察觉他的气恼,柔声开口哄他:“越郎,宋小郎君孤苦无依,你庇护他,善待他,是应当的,你放心,以后我也会和你一样,好好待他。”
宗越听得出,罗婉很同情宋青玉,是真正同情,不是逢场作戏,不是为了气他的同情。
“听说宋小郎君家境贫寒,如此逆境之下,还能如此坚韧求学,实在叫人钦佩,若能略尽绵薄之力,帮他一帮,我心里也好受些。”罗婉说罢便继续低头做针线活。
宗越神色愈发冷清了。
他怎么忘了,罗婉性子软,最容易同情弱者的,宋青玉总是那副畏畏缩缩、任人拿捏的模样,怕是早就惹起罗婉的心疼了,若再知道了宋青玉忍辱负重、为父兄报仇的目的,岂不是更要同情他?
再这样下去,难保她不会对宋青玉由怜生爱,尤其宋青玉还长得那么眉清目秀。
这不是他的目的。
宗越不再压制方才就起了的冲动,夺下手套扔了出去。
没有男人配得上她亲手做的东西,除了他。
“你以后不准再去书房。”他严辞命令,眉心簇起,聚集着一股狠劲儿。
罗婉全当不知他为何突然发怒,仍试图好声解释:“越郎,不是你说,要我好好待宋……”
“我是那个意思么!”宗越打断她的话。
他不信凭女郎的聪明,会看不透他的意思?
他怎么会真的希望她对宋青玉好?
他就是想看她在乎他而已,她就不能撵宋青玉走么,就不能对他抱怨两句,说不想他对别人好么?
龙阳君一个男人,面对魏王,都生怕自己有朝一日被别的美人取代,罗婉就这么大方,一点都不在乎他心里有谁?
她难道看中一个东西,就没有独占的欲望么?
凭什么只有他有这个欲望?
宗越气冲冲转身,打算再回书房。
走到门口,女郎还是没有开口挽留他。
外面很冷,他的书房没有生炉子,也没有被褥之类,她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走么?
她连宋青玉这个外人都会同情,心疼他家境贫寒、坚韧求学,怎么就不心疼他?
跨出房门,他顿住脚步,再次等着女郎的挽留。
房内还是没有动静,他总不能干干地站在原地,露出太明显的、等她挽留的意愿。
他只能接着往前走,就这样走走停停,出了昆玉院。
“姑娘,真的不留世子么?”拂云对罗婉禀了宗越的行踪,说他去了书房。
罗婉道:“先让他消消气。”
动不动就扔她的东西,什么臭毛病?是宗越非要拿宋青玉来气她,他倒先玩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