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话很快被宗越截断,“这就是了,那是误会一场,不和离了。”
他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又收回了之前的气话。
罗婉微微抿唇,他说和离就和离,说不离就不离,怎么就能如此随心所欲,任性妄为?
“我以后再不说这话了。”宗越似乎看明白了她的气恼。
“你还要和离么?”他表明了态度,又来问她的意思。
罗婉心里有些疲惫,宗越这副性子,有时候真让她难以招架。他总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做错了,说错了,好像也没甚所谓,轻飘飘揭过,下次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她想嘱咐他以后做事稳妥一点,不要再随心所欲,想了想,怕又惹他误会,什么话都没再说。
宗越却似看穿了她的欲言又止,捏了捏她的手腕,低声说:“你若还想怪我,骂我,就只管来,我不会生气了。”
罗婉从来不是会怪他骂他的人,此刻当然也不会,仍是偏过头去沉默不语。
宗越知道她还是在生气,还没有完全放弃和离的念头。
还能有什么法子?宗越脑中翻书一般快速闪过许多东西,搜索着合适的法子。
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叫他想到了一条。
今天去胡玉楼喝酒时他正好撞见一个舞姬和一个男人打情骂俏,舞姬好像因为男人许久不来生气了,那男人就夸了一句,说那舞姬好看,那舞姬立即就不气了,眉飞色舞地和男人走了。
以前也经常见舞姬被夸好看之后喜笑颜开的,女郎好像都喜欢被夸好看。
他的罗婉自然比那些舞姬都好看,便是而今正在生气,没个好脸色,都丝毫不影响她的好看。
“你很好看。”他就这么猝不及防、直愣愣地说了出来。
罗婉哪里知道他心中所想,只听他前言不搭后语、莫名其妙地这样说了句,摸不着头脑地去看他时,见他正垂目望着她,目光炽烈,好似一道耀眼的光笼罩在她身上。
“你一直都很好看,十六岁的时候比现在瘦,就算总穿素颜色的衣裳,也是好看的。”
“你穿那个绿色的嫁衣,戴那个花冠,最好看。”
“还有穿农妇的衣裳,也好看,像天上的月亮一样好看。”
这突如其来的夸赞让罗婉有些不好意思生他的气了,他怎么突然学会花言巧语了?
“你生气的时候,怪我的时候,也好看。”宗越继续说着。
罗婉的脸又开始红了,这次不是气的。
她和前未婚夫虽也曾花前月下,前未婚夫是个极温和会照顾人的,但从不会说这些花言巧语。
她知道这都是哄骗女郎的花言巧语,不能信的,可偏偏宗越说得一本正经,像读圣贤书一样正经,一点都不像骗人的。
他轻轻抚着她脸颊上比抹了胭脂还鲜嫩娇美的颜色,“你现在,尤其好看。”
他揽着她的腰把人提了起来,又抓着她双手勾住自己脖颈,微微低下脑袋,下巴搁在她的肩头,在她耳边说:“你对我那么好,我不信你心里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