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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越可以对她认错,但不能忍受姜少微那句话。
他的确不是三岁稚子了,他如何不知道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哪里需要姜少微在罗婉面前训斥他?
罗婉竟也认为他连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都闹不明白,他就如此蠢笨混账么?
他又不是为了害人,又不是为了作恶,他是为了做好事,为了她妹妹能嫁给姜成穆,如何不可为?
可她就那么信奉姜少微的话……
“姜少微在计划之外,是他不自量力,想要逃跑,挣脱了计划却没有保护好你。说我不知何可为何不可为,他又好到哪里?为了所谓的真相,不惜诓诈自己的亲兄弟表兄弟,让大家都不好过,他又是什么君子!”
罗婉觉得宗越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你果真计划万全,能掌控一切,又如何没有控制好计划之外的人?就算没有二表兄,也可能会有其他人,不是么?”
“你若没有计划这件事,凭二表兄如何诓诈,总不能欲加之罪栽赃你……”
宗越攥紧了拳头。
罗婉所言在他听来,句句都在维护姜少微,姜少微出现在计划之外是他的错,是他没有计划万全,没有掌控一切,这……
姑且就算吧,是他太高估姜成穆的能耐,以为他会清楚这种事越少人知越好,会想办法把无关人员排除在外。
可是姜少微为探查所谓真相算计诓诈亲兄弟,就一点错没有么,这手段就一点都不可耻么?
罗婉不在乎,姜少微做什么都是对的,而他做什么都是错的。
哪怕他是好意,是想做好事,用了些小小手段,都是错的。姜少微可以算计诓诈用手段,他就不行……
“你不就是想和离么,离就离。”
宗越目色阴重,沉沉看了罗婉一眼,撂下话走了。
···
宗越又去了胡玉楼喝酒,还叫了颜九和贺去非来陪他。
三人已有将近一年没有聚过了,这次好不容易宗越主动邀请,其余两人自是忙不迭来了,但见宗越一言不发,不停灌酒,颜、贺二人竟也莫名有些胆寒。
他们和宗越相识许多年了,便说光腚玩大的也不为过。迄今而至,他们就见宗越发过两回脾气。
一回是那次宗越说要休妻,一回就是这次。
宗越此人从不忍气吞声,惹恼了他,哪怕是闯下天大的祸事,他也得先解了气再说。能把他气得没处撒气、只能来喝闷酒的人,目前为止,他们知道的,只有罗氏。
瞧这模样,小夫妻俩应该是又吵架了。
“你不会又想休妻吧?”
他这又气又恼又发狠的神情太过熟悉,贺去非忍不住这样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