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更想做什么?
他之前拒绝胞姊,应考制举自是一端,还有一端,便是他想和她待在一起。
去陇西太远了,走的太久了,还不能带她一起。
他想了想,太难了。
他不过离开几日,她就写下了和离书,若他真去了陇西,一走就是好几个月,把她一个人留在京城,他的心根本无法安定。
他更想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更希望他做什么,做什么能叫她收了和离的心思?
“你希望我随肃王去打仗?”
罗婉只是觉得,于公于私,这条路对宗越而言似乎都更容易些。
“越郎,阿姊的话很有道理,况且,你扪心自问,果真不帮阿姊,你真的放得下心么?”
宗越在这世上在乎的几个人,恐怕就只有肃王妃这位胞姊和韩夫人这位姨母了。
“越郎,我只希望你凭心而行。”
如果宗越坚持不去,她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制举和常举也是大事,他准备了那么久,谁也没有资格让他在这个时候放弃。
宗越沉默,凭心而行,他就是不想去。
陇西真的太远了,要离开她太久了,他受不了。
可若是不去,她会怎么想他,会不会觉得他无情,连胞姊怀着身孕如此央求都不管不顾?
她之前已经觉得他恶毒了,就因为他设计姜少微牵连了柳家女儿,她就对他好一顿数说,而今若连胞姊的忙他都不帮,她一定会厌恶他。
可是陇西真的太远,真的要离开她太久……
宗越垂下眼,盯着面前空无一物的白纸,陷入沉默。
她再劝劝他呢,至少,能让他安心远行呢?
但罗婉没有,她不强迫他做任何事,也没有再多一句劝慰,只是让他三思后行,说罢就要离开。
宗越抓住了她的手腕,也不说话,只是抓着她手腕,扯得她走出去的几步不得不退了回来。
罗婉站立背对着他,宗越坐着,并没将扯回来的人儿转过来面对她,就那样把人圈在手臂里,圈得离自己很近,她的腰几乎贴在了他淡漠的面庞上。
“太远了,太久了。”
太难熬了。
他的声音很低,低得像是遇见了什么无法克服的难事。
罗婉怎么也不会想到宗越是因为这个缘故不肯前去,太远了?听说他少时好鹰犬骏马,不止陇右去过,西州去过,连西州之西的昭武城也去过,哪一个不比石堡城远?出走的时间,又哪一次不够久?
可听他如此可怜巴巴的言语,罗婉还是有些心软,握住他抱着自己的手臂,柔声宽慰了几句。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