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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不甘心么,不甘心放她离开,不甘心给姜少微娶她的机会。
她没有想过嫁姜少微,但若要宗越这般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地和她做夫妻,她心里始终是不安稳的。
“徽娘,”罗婉抿抿唇,至今想起那个胡人脑袋还是脊背发寒,“他甚至拿那胡人的脑袋来吓唬我,杀鸡儆猴。”
“我用避子药的事,你一定帮我瞒好了。”千万不能让宗越知道。
麴令徽也是打了个冷颤,“这个坏蛋!”
想了想,说:“不若,叫韩夫人出面,训诫他一番?”
罗婉摇头,“不必了,等他考罢制举,我就会与他和离,也没多长时间了。”
药刚刚煎好端进来,正在晾着,听外面一阵吵闹,姜成穆和罗姝一面说着话一面朝屋里来了。
罗婉急忙离药碗远了一点,麴令徽则坐去药碗旁边,搅动勺子作等药凉状。
“那就是太白,我沽酒这么长时间了,什么酒没尝过,你才吃几回酒啊?”是罗姝俏泠泠的声音。
“我尝着就是文君啊,还是叫嫂嫂尝尝吧,万一弄错了,叫酒客尝出来要惹麻烦。”姜成穆慢悠悠地说着。
两人进门,都闻出了药味,异口同声,一个喊“麴姐姐”,一个喊“嫂嫂”,都问:“你生病了?”
“小风寒,已经快好了,不用担心。”麴令徽笑道。
两人看麴令徽气色红润,不像生病的样子,想来果真是快好了,这才没有多问。
罗姝便道:“麴姐姐在喝药,不能尝酒,这事听我的,把太白贴上去。”
罗婉瞧自家妹妹胸有成竹,把姜成穆压制得一愣一愣的,遂笑着问:“怎么了?”
原是两个相邻大酒瓮上贴的酒名掉下来了,要再重新贴回去,但怕贴错,两人遂先沽出一点酒尝了尝,意见不同相持不下,这才来找麴令徽,要她决定。
麴令徽听罢,笑说:“拿来我尝尝。”
“麴姐姐,你不能喝酒吧?”罗姝并不给她酒。
“百无禁忌,我的病已大好了,再说我只是尝尝,给我吧。”
麴令徽就要从罗姝手里接过小酒瓶,听门口有人说话。
“不要喝。”
姜廷璧站在那里,说罢,朝姜成穆看了一眼,示意他夺下酒瓶。姜成穆也觉得嫂嫂不能喝酒,去夺罗姝手里的酒瓶,罗姝不肯给,要撤回手,被姜成穆抓住手臂,另一只手便要去夺酒瓶。
“你再夺?”
不论气力还是身形,罗姝自然敌不过姜成穆,但她这微微皱眉脆生生说出的一句话,却是立即就压制住了姜成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