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十三剑演练完,潇洒少年收剑昂首而立,脸不红气不喘,目蕴神光,气度隐隐显出大家风范来。
慕凝之在一旁静观,只瞧得幽然神往,说道:“你的云龙十三剑,在我见过的人中,已经能排到前五了。”
周少白讶异道:“前五?那前四都是谁?”
“李元康,张笑风,我师傅,自然还有我。”慕凝之说道。
周少白怔了会,才明白过来,原来慕凝之是在损他剑术不精,在她瞧过的之中只能排末座,不禁大笑道:“你居然也会开玩笑,真是没见过!”
慕凝之嘴角微微弯出一点弧度,起身说道:“一人独舞,终难尽兴。我来试试你的剑!”
言讫,她抽出冰玉剑,身形微动,轻盈飘逸,落在近前,没有言语,挺剑便刺。
周少白挺剑相迎,凝霜刃与冰玉剑一接,他只觉得手臂一麻,不禁惊道:“你来真的?”
“对敌之际全力以赴,不要分神!”慕凝之叱道,当下手腕一抖,五道凌厉剑光便朝周少白头颅四肢刺去。
周少白当下脑筋急转,瞧出往自己左臂刺来一剑为实,其余为虚,便一剑横拦,罩住自己左臂。
慕凝之眼帘一颤,皓腕轻抖,忽然转虚为实,化实为虚,周少白一惊,只能瞬息之间扭开硬躲,这才避开了这四剑。
见周少白躲开,慕凝之丝毫不停滞,冰玉剑似白龙横江一般,逆流断浪而来,威势震天,直往周少白中宫而去!
这一招声势惊人,浑然不似女子所出,周少白暗暗佩服慕凝之的剑法卓绝,心道:她一招更比一招强,我若一味闪躲,只怕更会让她日后更爱损我。
于是打定主意,不再闪避,运足内气,却也将残剑只一横,不去刺慕凝之,而是往冰玉剑剑尖刺去!
双剑相抵,劲力各吐,霎时间一声巨响,原来是双剑相抵劲力相抗所致,一时之间,气浪四散,将二人的衣裳激荡得飘洒起来,随风急舞。
待劲风散尽,二人却毫发无损。
原来在双剑相抵的刹那,二人心照不宣地将内气急收,所以除了声浪骇人,其实并无损伤。
慕凝之收起冰玉剑,点头道:“不错不错,你的修为比起九脉论道之时,当真是突飞猛进了。”
上次二人对垒之时,周少白只能以分神战术扰乱慕凝之的心神,即便如此还是败了,而方才,慕凝之并未手下留情,二人却战了个旗鼓相当。短短两月有余,周少白便大有进境,让他自己也很是意外。
他瞧着自己的手,奇道:“莫非我变强了?”
慕凝之又好气又好笑,答道:“自然如此。莫非你想说其实是我变弱了么?”
周少白哈哈一笑:“师叔剑术高明,少白自叹弗如。还望师叔多加指点,莫要嫌弃师侄愚笨。”
慕凝之点点头:“好,那我就来教你如何激发剑气吧,以你的修为居然做不到,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其实澄玉之所以不教,是考量到周少白接触上乘功法毕竟时日尚浅,若是临敌之际因为经验欠缺,胡乱施放剑气,反而会因此白白耗损内气,容易陷入苦战。
但是他并未将这一考量告诉周少白,所以周少白纳闷之余,也不知道师父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