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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德大师发现孟少卿在看着自己,对着他挥了挥手。
孟少卿一怔,然后双手合十,对着惠德大师行了个礼,然后转身离开。
苏叙白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往上走,等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台阶漫漫,天上的月亮明明高高地悬挂在那里,可偏偏,他面前的台阶却黑得看不清。
就在苏叙白好不容易走到别院门口的时候,就在他准备敲门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少年,莫回头,前途漫漫,不好走,可是坎坷终有尽,握不住的尘沙,就放她走!”
苏叙白的额头瞬间渗出汗水,要知道,他方才上来的时候,分明没有看到人,而他也没有听到任何人的脚步声,可耳边的声音却特别的清晰。
“谁!”苏叙白猛地回过头。
惠德大师就那么站在那里,笑眯眯地看着苏叙白。
苏叙白只觉得整个人都被冷汗浸透了,要知道,他上来的时候,明明没有看到任何人的,可偏偏,这个和尚就出现在了那里。
惠德大约看出了苏叙白的想法,轻声说道:“贫僧一直站在这里,只是施主的心被烟尘笼罩起来了,就好像这个月亮,它明明一直都在,但是施主的眼里,却只有一片黑暗!”
苏叙白看着惠德大师,久久没有说话。
惠德笑了笑,然后走到苏叙白面前,笑着说道:“不是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向来缘浅,奈何情深!施主,前路漫漫,一步一泥泞,万事皆注定,莫强求!”
不等苏叙白回答,惠德就已经转身离开了。
苏叙白站在那里,看着惠德,一点一点地走进阴影里,而他站在那里,久久回不过神来,嘴里都有些发苦:“不是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苏叙白站在那里很久,直到连翘被门房告知外头站了个人,她来查看的时候,才发现站在外面的苏叙白:“苏大人,你怎么不进来?”
听到连翘的声音,苏叙白才猛地回过神来:“哦,我,我正准备敲门呢!”
连翘侧身让苏叙白进来:“苏大人是来看娘子的吧,娘子今天种了一天的话,累得厉害,这会儿应该正在洗漱,过会儿就该睡了!”。x33xs。
“种花?”苏叙白有些诧异。
“是啊,前头的花圃今年种了些花,娘子瞧着好,就挪了一些到小院子里,也顺便给前头的花圃松了土,这会儿正喊腰酸背痛呢!”连翘说着,有些心疼。
“她喜欢就随她吧!”苏叙白轻声说道。
这下轮到连翘有些诧异了,毕竟按照苏叙白的性子,一直都是恨不得能把成春捧在手心里的,一点哭都舍不得她受,如今却说随她去吧,真是有些不一样了呢!
连翘陪着苏叙白走到院子里,然后遇到了拿脏衣服出来的红豆,便喊了一声:“娘子呢?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