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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春听着红豆的话,只觉得心里发涩:“你本就没有做错什么,挨打也只是因为我,是我没有好好照顾你,是我的过错!”
红豆赶紧摇了摇头手:“娘子瞎说什么呢,能伺候娘子这样温柔的人,是我最大的福气了!”
“温柔吗?”成春笑了起来,“我可不是什么很温柔的人!”
红豆不明所以,但还是看了一眼门口:“娘子真的不去见见五爷吗?犯不着为了一点小事和五爷闹脾气的!”
“我从来没有和她闹脾气,我不过一个妾,哪有什么资本和主子闹脾气呢!”成春低头将药收起来。
“娘子这样不给那表姑娘面子,只怕晚一些,要来找娘子的麻烦!”红豆想起林莞儿,忍不住的愁眉苦脸,“万一她真的成了咱们五爷的正头娘子,咱们的日子也是难过得很!”
“她不会成为五爷的正头娘子的!”成春一边收拾,一边淡淡地说道,“一个退过好几次婚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能嫁入侯府呢?”
“可是夫人很喜欢她啊!”红豆长叹了一口气,“夫人对表姑娘可好了!”
“对她好,多半是因为她是她的外甥女,但是再好,也抵不过自己的儿子啊!五爷是探花郎,又是侯府的嫡子,与太子更是交好,前程一片大好,未娶妻先纳妾已让人诟病,又怎么能让这样一个退了好几次亲的人嫁给五爷呢?那只会对她的名声更差些!”成春抬眼看向红豆,“是谁,都不会是她!”
红豆恍然大悟:“那为什么,世子夫人又这般说呢?”
“这就得问五爷了!”成春笑了笑,“我们不用去管这些事,只要做好我们自己该做的事情就是了!我们这样的虾兵蟹将,什么都不知道,才活得久呢!”
红豆点头。
苏叙白站在院子里,屋子里的声音不大,奈何他的听力异于常人,成春说的话虽然声音不大,但是正巧让他听得明明白白。
忽然身边一双手揽住了苏叙白的脖子:“你这个小娘还真是通透啊!”
苏叙白看着身边的许子清,眼中满是不满:“这是我的院子,你怎么进来的?”
“自然是你府上的人放我进来的!”许子清挑眉,“怎么,你的院子现在如此金贵,我都不能进来了?”
苏叙白不理他,兀自离开。
许子清却是不依不饶地跟着:“你回京多少日了,也不来找我,怎么的,出去一趟,连带着同窗好友都不待见了?”
“找你做什么?”苏叙白没好气地说,“我大哥日日请你吃茶你不去,却跑到我府上来找我,你这不存心地挑拨我与我大哥的关系吗?”
“你大哥找到,谈的都是朝堂上的事情,我不乐意听,他本就平庸,又说不出什么高见,可偏又喜欢说那些,我不喜欢!”提起苏叙白的这个大哥,许子清只觉得头疼,“分明一奶同胞,怎么你那个大哥就这般的庸碌?”
苏叙白没有说话。
苏叙白的这位大哥,从出生起就是世子,但那个时候,武昌侯事务繁忙,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教养这个儿子,都是苏夫人在养着,本就不是什么天生聪慧的好苗子,又叫苏夫人精心养着,等到大些,武昌侯的空管了,这个孩子,已经被教养得文不成武不就。
也正是因此,武昌侯对苏夫人颇有不满,教养苏叙白的时候,就不肯再让苏夫人插手。
“这些话你少说,传到我大哥耳朵里,又得不痛快了!”苏叙白向着书房走去,并不愿听许子清说的这些话。
许子清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性子:“怎么的,我不喜欢欢听你大哥说废话,他回过头来要给你小鞋穿不成?”
“你们皆是未来的侯爵,他与你多说话也是应该的!”苏叙白皱了一下眉头,“你若是觉着他说的不对,指出来就是,他又不是那种听不得旁人劝解的人!”
“他与我又没什么干系,我做什么要劝解他呢?”许子清挑眉,兀自走进苏叙白的书房坐下,“若是你对这世子之位有心,根本就没有他什么事!”
苏叙白看了一眼许子清:“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许子清笑:“你就是怕旁人总是在你大哥面前说这个话,才去那些乡下地方,娶了这么一个妾室的吧!”
苏叙白沉默下来。
许子清明白自己说中了苏叙白的心思,摇了摇头:“孰强孰弱,明眼人都是看得到的,陛下也不是傻子,当年封世子的时候,陛下将你父亲叫进宫里许久,等你父亲出来,虽说将世子之位给了你大哥,转眼就让你入宫给太子陪读,是个人都知道陛下的意思了!”
苏叙白真是烦死许子清这张嘴了,烦得很:“你就不能把你的嘴给闭上?”
“我偏不!”许子清笑,“对了,过些日子,听说丞相府的千金要办一起赏荷宴,遍邀京城权贵,“你去还是不去?”
“不去!”苏叙白想也不想的拒绝道。
许子清无奈地笑道:“怎么,要为了你家这个妾室守身如玉不成?我妹妹可同我说了,那位千金因着你在乡下纳妾,已经哭哭啼啼好几日了,你就真的一点也不动心?”
“许子清,你的兵练完了?还是你的书看完了?”苏叙白实在是看不进手里的书,“你怎么跟外头街角的妇人一般,总是说些女儿家的事情?”
“嘿,好心当成驴肝肺!”许子清撇嘴,“我只是来提醒你,别到时候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
“你有这个功夫,你就不担心担心你自己?”苏叙白叹息,“我记着,你也还没成亲吧,惦记你那个正妻之位的人也不在少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