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摘下项链,放回?珠宝盒里,又轻声道?:“我?知道?你高价拍下这些宝石是为了让我?开心,但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买这些保值性不够强的大克拉宝石,平常也没?有场合用,顶多是个消耗品。”
“几?百万而?已,本来就是买个高兴。你不常戴的话也可以让人把?主石摘下来,和保险柜里其他主石嵌在一起当画挂起来啊。”
陈书淮毫不在意地说,“挣钱本来也是为了给你花。”
听他这么说,姜宜动作忽然一顿,下意识抬眼看向镜子,见他也垂眼看着自己。
两人便这么通过镜子对视了片刻。
陈书淮是个极少会谈及自己付出了什么的人,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钱花光去给她买看起来没?什么用的奢侈玩意儿,然后默不作声地把?钱挣回?来,再?继续给她花钱。
他这样的习惯多少与家教有关,毕竟陈父就是秉持这样原则的男人。
自小没?有钱财的焦虑,又有足够的才智和能?力去创造新的财富,这是一种极其奢侈的美好品质。
她得承认,陈书淮为她做的这些在富家子弟里也是极其难得的,毕竟这群人里最不缺的就是红漆马桶,绣花枕头。
姜宜垂下眼,第一次问他:“你觉得门当户对这个道?理是对的吗?”
陈书淮微微一怔,眉眼间?的神情缓和下来,“天?底下又没?有绝对的道?理,所有的差距都来自于无能?,所以这不适用于我?们。”
在他眼里,那些他凭借自己优越家世而?提前给姜宜的东西,姜宜凭借自己的能?力或迟或早都可以得到?。
她和他是旗鼓相当的。
*
这周末,陈书淮的伤愈合得不错,姜宜陪他去医院拆线后,两人沿着医院外的繁华街道?一路散步。
这条街对面就是各种奢侈品门店,而?这一侧则是不同风味的高端餐厅,姜宜指着其中一间?:“上次我?跟褚期就是在这里吃饭的。”
陈书淮掀起眼皮看了那餐厅一眼,知道?她说的是拒绝褚期的那次,颇为不高兴地说:“你明?明?知道?他对你有企图,还专门带人吃饭才表态。你看我?给王许意吃半粒米了吗?”
姜宜:“你一定要比这种事?我?可从来没?拿王许意找过你麻烦。褚期是实实在在帮过我?忙的人。”
他嗤笑一声,“我?在新市第一眼见那小子就知道?他不怀好意,你没?看出他在温水煮青蛙呢。”
姜宜隐隐听出这人对褚期意见很大,稀奇道?:“那你赶着给人做投资干什么?”
“因为你非要去他那里工作,我?不看着点儿怎么行??”
她哭笑不得,“你那时?候同意离婚同意得那么冷静,原来背地里偷着生气啊。”
陈书淮没?吱声,牵着笑个不停的姜宜转过一条街道?,忽然在一处大门前停下。
“抬头。”他说。
姜宜下意识往上一看,看见政务服务中心几?个大字,一旁的指示牌上贴着公告:“因部分区域在进行?修缮工作,婚姻登记处从二楼移至三楼D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