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出去搜救的人才刚出发,还得等等才会有最新的消息。”顾念跟走在后面的年深对视了一眼,温言安抚她,“你一路过来舟车劳顿,不如先去休息下,有了消息我立刻通知你。”
“不,我就坐在这里等。”孙芷兰开口说话的时候,眉眼间仍旧留有几分当年那个活泼好动的少女的神韵,年风勇定然也是对她极为宠爱的,才能让她在过往七年的时间里几乎没什么改变。
“我们负责找人,找到的话,你是要负责照顾的,各司其职,各行其事。照你现在这么熬下去,人还没找回来,自己就累垮了,到时候指望我们谁照顾他?”
孙芷兰犹豫了下,终于被顾念说服,同意去隔壁的军帐休息一会。她一路从长安赶到洛阳,又从洛阳再跑到这里,确实也是累坏了。
“我在洛阳那边把事情安排得差不多,想着到你们这边来看看状况,正好她赶到洛阳,听说我要过来,便执意要跟着。”等孙芷兰被送去休息,年深才叹了口气解释道。他拿这位年轻的婶婶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你也先去里面歇会儿。”顾念心疼地拽着年深的手臂把他往自己的床上推。这才几天的时间,年深居然已经瘦了一圈,眼睛里全是血丝,红得骇人。
可惜的是,年深和孙芷兰的到来并没能带来什么好运气,接下来几天,依旧没有收到任何关于年风勇的消息。
这下子,孙芷兰忧心忡忡,每天半夜躲在军帐里偷偷哭泣。
年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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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整晚愧疚的站在她的营帐外。
顾念心疼年深,却也对这个局面有些束手无策。如果年风勇真的不在了,恐怕也只能靠孙芷兰自己走出来。
又过了几天,孙芷兰终于绝望了,她当初来得匆忙,将年彻丢在了长安,耽误了这么多天,她必须得回去了。
上马车之前,孙芷兰眼眶含泪,死死抓住年深的袖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一定要帮我找到他。”
年深一撩衣摆,跪在了孙芷兰跟前,“对不起。”
“说什么呢!”孙芷兰瞪眼看着年深,伸手去拽他,却拽不起来。
“是我害了阿叔。”年深腰背挺得笔直,头却垂得很低,眼泪无声的砸在地上。如果他当初没有写那封信,可能就不会发生这一切。
孙芷兰拽了两下拽不到人便放弃了,冷脸对着跪在面前的年深道,“年家的家训是什么?”
“死守国门,生护天下。”
“天下只有你姓年么?”
年深沉默了。
“我夫君叫年风勇,他也姓年,从小到大,他背的也是这八个字!”孙芷兰抬手抹掉自己的眼泪,因为太过用力,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道红痕,“嫁给他之前,他就告诉我,这条命先是用来守天下百姓的,其次才是我的。如果有一天他为此而死,那也是死得其所。”
“你当年困守长安的时候,冒死去平州的时候,你阿叔也很自责,觉得不该让一个孩子来承担这一切。”孙芷兰瞪着杏核眼看向年深,“你埋怨过他吗?”
年深后背微颤,“当然没有,那是我自己的决定。”
“所以,这件事根本就跟你没关系。”孙芷兰深吸口气,“来洛阳救人,也是你阿叔自己的决定。”
说完,她又拽了年深一把,年深终于站了起来。
见他起身,孙芷兰的语气也放缓了些,“我只求你能帮我把他的尸身找回来,我们夫妻,生要同寝,死要同穴。”
“我一定会找到阿叔。”年深朝孙芷兰深施一礼,郑重承诺。
“那就拜托你了。”孙芷兰拍了拍他的手臂,转身上了马车。
孙芷兰走后,年深又带人扩大了搜索范围,顾念不放心,便跟在了他身边。
天之后,年深他们正带着一队兵卒沿河道搜索的时候,一个背着药篓的中年汉子怯怯地靠了过来,“将军,你们是在找人不?”
“对,”年深立刻大步跨了过来,急切地道,“你最近在水边救过人?”
那汉子被他身上的煞气吓得一哆嗦,慌忙往后退了几步。
顾念连忙把年深拽到自己身后,温和地对那个男人道,“我们在找一个男人,年纪大约十出头,黑色短须,长得跟我身后这位将军有几分相似。”
“那应该就没错了,”男人挠了挠头,“我瞧着是有些像。”
“他在哪儿?”这次连顾念都有些激动了,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
“在我家。”男人指了指旁边那座矮山,随后他又疑惑地转头看了顾念两眼,“奇怪,我怎么看这位小郎君也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