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侯和陆溪虽然没站起来,却也被眼前的情形震慑得半晌无语,旁边的另外两个文官更是面如土色,久久无法回神。
直到火器营退场,众人的目光依旧恋恋不舍的粘在轰天炮上面,唯有镇南侯眉目紧锁,似乎陷入了深思。
陆溪悄悄瞥了眼镇南侯的脸色,捏紧了手里的那把玉扇。
各营览阅封赏完毕,镇南军的三位将军也带着手下的兵卒们‘友情参与’了一下,年深也封赐了‘参与奖’。
再之后,便是镇西军与镇南军商定的余兴节目,【天地棋】。
所谓的天地棋,其实是同时对弈两盘棋局。
天棋就是以兵卒作为棋子的真人棋局,地棋则是普通棋盘。
对弈者分别坐在两座营帐之内,一边与帐内的棋童下地棋,一边与对面营帐的人下天棋,双心并用,限时为半个时辰的时间。天棋胜积两分,地棋积一分,总分高者胜。
如时间到时,双方天棋地棋均未取胜,或积分相同,则视为打和。
另外,由于营帐是分别关起来的,所以下棋者看不到帐外的真人棋局,全靠记忆,属于盲棋的一种。
对弈的彩头,按照镇南侯之前跟年深议定的方案,胜方可以从败方的军营内随意索要拿走一件物品。
陆溪风度翩翩地站了起来,手指玉扇,朝年深叉手作礼,“此局由在下携棋童代表镇南军,不知贵方由何人应战?”
“不才愿意试试。”顾念微微一笑,当即起身。
年深默默看向顾念,顾念眼睫微垂,轻轻颌首,示意对方放心。
围棋他或许不是陆溪的对手,但天棋的规则是他按照后世的国际象棋制定的,陆溪不过学了五天而已。
城下当即有人用白灰画起了兵卒们用的棋格,另有兵卒手脚麻利的搭起了两座军帐。
盏茶之后,顾念跟陆溪就分别坐到了营帐内。
营帐门口的帐帘落下,负责报时的兵卒在香案前燃起了第一炷香,正式宣布道,“棋局开始。”
“戊字位兵上二。”帐内的顾念朗声报出了第一枚棋子的落位。
“丁字位兵上二。”对面的陆溪也飞快地道。
……
一炷香将尽的时候,陆溪帐内的棋童先败退出帐,摇头表示自己输了,第二炷香刚点上,顾念帐内的棋童也退了出来,同样输了。
此时外面的天棋也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
“甲字位车进吃马。”
“丁字位象斜飞吃马。”
……
营帐内的陆溪和顾念你来我往,声声不歇,第二炷香燃烧过半,天棋的棋盘已然呈现僵局,最终陆溪手上的王棋无路可走,走到了逼和的局面。
负责监看的兵卒按照规则仔细查看了一遍兵棋现在的状态,确认后将手中的令旗旗杆横置,大声地宣布结果,“双方天棋打和,地棋各积一分,最终各一分,平局。”
镇南侯长叹口气,失望的半垂下眼眸,年深站起身正要开口,异变陡升。
“轰!”顾念所在的军帐突然传出声巨响,刹那间,火光冲天,黑烟滚滚,整座营帐登时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