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狱丞愕然瞪大了眼睛,循声望去,这才发现屋梁上居然还藏着一个人!
“要是再动,我手上的东西可就直接招呼在你手上了。”吴鸣从屋梁夹角的阴影之间露出身形,在房梁上坐正身体,懒洋洋地抛动着手上的松子。
孙狱丞看着他手上的松子怔了怔,难道刚才打断他攻击那头老虎的人是他!
“干嘛这么‘亲切’地看着我,不认识了?”吴鸣不紧不慢地伸了个懒腰。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孙狱丞看看顾念,又看看吴鸣,万分不解。这趟陪着顾念回来的四个人里面,明明没有他才对。
“大约比我们早一天吧。”顾念将那把比较长的钥匙夹在指间试着朝空气比划了下。
孙狱丞皱了皱眉,“他有秘密任务?”
“当然。”顾念的注意力仿佛都被手上的钥匙吸引了,随口答道。
肩膀的伤口疼得孙狱丞的脸抽了抽,他捂住肩膀,干笑了下,“今天既然落在你们手里,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临死之前,顾司直能否告诉我,我到底是哪里露了破绽?”
“好啊,”顾念蹲得腿麻,抓过旁边用来填灶火的小矮凳坐了上去,“不如孙狱丞先告诉告诉我,你今晚是来做什么的?”
孙狱丞不禁噎了噎,垂下眼皮。
“你在平州苦熬两年,混进飞来谷的目的是什么?”
孙狱丞:……
“都不行?”见他闭口不言,顾念也不着急,又换了个问题,“或者你也可以告诉我,是谁指使你来的?”
屋内沉默了片刻,孙狱丞终于掀动眼皮看向顾念,慢慢勾起唇角,跳动的烛火将他的眸色也带得飘忽不定,“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那自然还是不说的好。”
察觉到他话里的意思,顾念轻笑了下,不紧不慢地转悠着食指上挂着的那两把铜钥匙,“你想用消息跟我换个活着离开的机会?”
“孙某不过是个无名小卒,杀与不杀,无非就在顾司直一念之间。”
片刻之后,顾念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只要你将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
孙狱丞死死盯着顾念的眼睛,仿佛在判断他说话的真假,几息之后,才叹了口气,“我来平州,蛰伏在萧云铠身边,其实是为了监视年少卿的举动。未来的镇西侯被发配到这种地方,镇西军势必会有所动作才对。”
顾念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把玩着手里的钥匙,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年少卿的死讯传来,萧云铠的反应却没有想象中大,我那时便断定,这必然是他诈死逃离的手段,所以我就演了场戏,跟紧了萧云铠。毕竟,以年深的性格,只要他没死,就必然不会放弃杜泠和萧云铠这两个人。
然而,苦熬许久,不但萧云铠这边却一直毫无动静,外边也没有传来任何关于年少卿的消息。后来我也打听到,那场发生在石炭矿的爆炸是镇东军的人刻意安排的,那个时候开始,我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错了。”
顾念皱了皱眉,那场爆炸,果然是吕青刻意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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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自己定了个期限,三年如果还没有消息,就离开。”孙狱丞顿了顿,自嘲地笑了笑,“幸好最后我还是赌对了。
我本来想着,看看飞来谷到底是什么状况,亲眼确认年少卿还活着之后,就立刻离开。
可是飞来谷太让人吃惊了,它的许多东西我过往都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当时我就意识到,这些东西,远比单单带回一个年少卿活着的消息价值更高。
我决定暂时留下来,等收集完所有的信息再走。”
“所以你就去悄悄去查看了仓库?”顾念出其不意地开口。
孙狱丞怔了怔,“你怎么知道是我?”
“因为现场太干净了,无论指印还是脚印,全都掩盖得干干净净。”顾念从容自若地道。
“没有痕迹不是才应该无从下手吗?”吴鸣无聊地掰开颗松子,扔出道高高的弧线,然后张口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