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低着头看她,虽笑但不达眼底,语气似哄似责怪:“我还没生气,你倒是先无理取闹起来了?”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戚柚看着他靠近时下颔贴在眼前的清晰线条,一瞬间,竟有些恍惚。
脑里不受控地突然想到池亦礼。
以前她一直觉得秦尤的脸角轮廓线条可堪完美,直到遇见池亦礼,才知道,人真的是怕对比的。
她不说话,秦尤出口的话没有得到回答。
主动低头示好被忽视,秦尤蹙蹙眉头,叫了声:
“戚柚?”
他说:“我和你说话呢。”
戚柚这才抬起头去看他正脸。
不知是不是刚才想起池亦礼,这会儿仔细端详起面前的这张脸,戚柚总觉得和池亦礼有几分相像。
有那么一瞬,戚柚竟能将两张脸完整的重合起来。
细看,却又毫不相像。
相比于秦尤摘掉眼镜时的邪魅气质,池亦礼的每一寸棱角线条都要更为锐利。骨子里带来的沉着稳重,冷感自持。
她平静的表情和眼神都让秦尤不喜,指骨稍一用力,戚柚头皮处传来发麻的痛感。
她眼里终于带了怒火去看秦尤。
秦尤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一种疾病,挑起她的情绪后,他反而舒了心。
在一起的日子里,戚柚太过听话顺从。像潭不起涟漪的湖水,永远能够自控。仿佛无论怎么做,都不能激起她的丝毫情绪。
秦尤眼里开始逐渐有了笑意。
他温凉的唇落在戚柚发顶,似安抚,也有哄意,出口的话却并不那么动听:“圈养的鸟儿翅膀硬了,开始学会不理人了。”
戚柚没说话。
有时候,她甚至会思考,这算不算是一种变相pua。
一件事情无论过程如何,结果永远都是她的错。
秦尤永远高高在上。
也永远没错。
戚柚突然不想再纠结于此。
想到前几天戚承光觉得她到了适婚年龄安排她去相亲的事情,戚柚话在心里打了几番草稿,还是说出来。
也是为了转移话题。
她问秦尤:“我们在一起也快两年了,你看……要不要和我父母说一下?”
毕竟今天这一场,也算是他带她回了家。
戚柚以为秦尤是有进一步的打算。
起码两人恋爱的事情,可以让身边亲近的人逐渐知晓。
而不再是戏剧性的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