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脾气的齐悟道脸也变得阴沉下来,稍微用力就将李月茹推开,后退半丈远才冷漠的说:“男女授受不亲,还请姑娘自重。”
被推开的李月茹难以置信的看着齐悟道,眼泪簌簌落下:“不管如何,月茹这辈子再也不会离开八皇子,愿陪伴八皇子左右。”
就算齐悟道再傻也能明白,李月茹这是什么意思,若不是考虑到她是怜影难得的闺中好友,早就甩袖走人,哪里还会和她在这多言两句。
微皱眉头,齐悟道略带不悦的开口说:“姑娘万万不可再说这样的话,你未嫁本皇子未娶,让别人听了去难免对姑娘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月茹不怕。”李月茹一个激动上前几步,齐悟道也跟着后退,抿唇不说话。
见齐悟道躲自己如同避蛇蝎一般,李月茹的心慢慢的跌落到谷底,轻喃着说:“八皇子当真如此厌恶月茹?”
“不曾有感觉,何谈厌恶。”说完转身就走,不多给李月茹一个眼神。
不曾有感觉,何谈厌恶?李月茹苦笑。还有什么比这句话让人更凄入肝脾?
是啊,回想一下,好像一直都是她在自作多情,也只是她对五年前的那一夜记忆深刻难以忘记。
而他,怕是早就忘记自己当初救过的女子,但他又怎么知道,这个女子五年的时间对她念念不忘。
李月茹看着齐悟道决绝离去的背影,再想着宫晏和锦衣斋两次他对怜影的维护,不知是出于什么心里,李月茹朝着快要消失在黑夜的齐悟道跑去,大声哭喊道:“难道你喜欢的是纳兰怜影!”
如李月茹所料,前面快步离去的背影一顿,随即又抬腿加快步伐,没有回头说什么。
“纳兰怜影有什么好的?就因为她是鲁国公府的小姐?就因为她长得比我李月茹漂亮吗?”李月茹不甘心,尤声嘶力竭的大喊。
这一喊,齐悟道停下来回首,慢慢的朝李月茹走过来,可若仔细看,就会发现他阴沉着的脸和隐忍的怒气。
“你,真不配做怜影的朋友!”齐悟道撰紧拳头,青筋暴起,忍住想掐死李月茹的冲动。
“不配?哈哈哈,那五年前你为什么要救下我,为什么还要对我说那些话?让我在这五年里自作多情苦苦等待,而不是直接让我死在那些贼人的手里!”李月茹捂住胸口,怒极生悲,现在对她而言,活着比死去更加痛苦,还不如当初齐悟道不要救下自己。
“所以,现在本皇子后悔了!”当初救下李月茹完全是出于她好歹也是大齐的子民、大齐的将士。那时候的她好歹也算是巾帼女子,可是看看现在的她,与那街上的泼皮破落户没什么两样!
收起苦涩的笑容,李月茹咬紧下唇,目光灼灼的看着齐悟道:“如果现在,站在这里的人换作是纳兰怜影,八皇子你,还会这般绝情吗?”
“与你何关。”齐悟道不想再与李月茹废话,想转身就走。但好不容易得来这么一个机会,李月茹又怎么可能放弃,伸手就拉住了齐悟道。
就算是齐悟道不说,李月茹又怎么会看不出他对纳兰怜影的心思,感触着手心里传来的温度,李月茹抽噎着:“如果,我愿意放下身段和纳兰怜影平起平坐,哪怕只是为妾,八皇子你愿意娶我吗?”
“不可能!”三个字,再次如刀剑一样刺在李月茹的心上。甩开她的手,齐悟道径直离开,不再多停留一刻。
“哈哈哈。”李月茹倒在地上,精致的妆容被哭花,内心构造与“心上人”的世界也瞬间崩塌。
看着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以及弯如眉的月亮,李月茹耳际边回荡着适才齐悟道句句戳心的话语与怜影的一颦一笑,手心不自觉的握紧,被长而尖的指甲刺破也没有什么感觉。
而此时御花园里,因为还没有到晚宴时间,怜影也正和楚承安在池亭里低声谈话,亭子里只有她们二人,其余人都在不远处觥筹交错,举杯欢谈。
坐在石椅、趴在一旁的阑干上,看着不远处那些官家小姐少爷欢声笑语,怜影长长呼出一口气,语气复杂的说:“这笙箫繁华之下又有多少阴谋诡计?”
“小小年纪,怎么有如此多的烦恼?”齐悟道失笑,温柔的抚摸着怜影的三千青丝。
扭过头,轻轻握住楚承安的手心,顾盼生辉的看着他,捎带担忧的说:“我不知你们后期是如何商议的,但我总觉得今日不会太安生,切记行事定要小心。”
反握着怜影的柔荑,楚承安挑眉,坏笑的看向她打趣着说:“怜影这是担心为夫?还是不相信为夫的实力?”
“不害臊!”怜影绯红着脸悄悄的瞅了一下四周,发现没什么人才娇嗔的捏了一下楚承安的手臂。
怜影还记得第一次见楚承安时,他给自己的感觉就是那种充满神秘感以及心思缜密的上位者,可后来的每次接触,楚承安给她的感觉就如同市井小民地痞流氓似的,经常一言不合就来调戏她。
“嘶~怜影你这是谋杀亲夫啊!”楚承安假意倒吸一口气,疼得龇牙咧嘴的看着怜影。
暗翻一个白眼,怜影一本正经的说:“现在是戌时一刻,距离晚宴开始还有半个时辰,待会儿你可得小心。”
扫眼望去,到处都是和谐精血,可怜影就是止不住的担心,毕竟齐楚二皇的谋划可不是王燕与纳兰明珠这样的后院女眷耍得心思能比较得了的。
“今夜本就是一个无眠之夜,齐皇这边尚且可以清楚他会怎么动手,可我父皇派来的使者,就不知道会如何对我动手了。”楚承安一脸轻松的摇头,纵容如此,怜影还是从他的眼里看出了落寞。
若不是在皇家的御花园里,还是这般场合,人多眼杂,怜影都想抱住这样好像迷失方向的楚承安。
重活一世,怜影已经不是那些扭扭捏捏的小女子,过度讲究三纲五常,对于那些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法已经不是这般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