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安被扣进大牢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韩贤妃耳里。
按照落星之前所说的将计就计,楚承安在她枕下的东西被发现之前是万万不能惹事的啊,这样一来她还真没有把握皇帝会作何处置了。
“母妃,这可怎么办,赶紧想个办法救救承安啊!”齐悟浩在一旁急得跺脚,听说前几日晚在凤栖宫抓了十个黑衣刺客,本语欲重审却没想到那十人忠心不二,齐齐自刎。皇帝立马就带了人马去了忘仙居,也不知是怎么了就把楚承安给扔进了大牢。
韩贤妃叹了口气,她又何尝不是心急如焚,“皇儿你忘了本宫跟你说的,无论遇到何事,首先就要冷静,你这样怎么想得出好的法子来?”
开口批评了自家儿子一顿,见齐悟浩立马做了几个深呼吸又重新看她,她这才说明了事情的转机,“好在你提前告知承安,所以皇上在忘仙居也再没有搜到其他可以证明承安有异心的证据,故而现在也只是关了他两天,想必凭着承安暗中势力,没有其他证据,过几天就会被放出来,只是本宫万不可替他求情。”不用说了,夜潜皇宫的人肯定是楚承安无疑,只是她和齐悟浩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让他不要进宫,他怎么还是犯了大忌?
如果在这件事上,皇上也已经认定了楚承安进了皇宫,只是没有其他证据,在关了他几天之后也不得不把他无罪释放,可韩贤妃在此时不知好歹的去替楚承安求情,那么连累的就不只是楚承安一个了。
齐悟浩想了一想,明白了韩贤妃所说之意,看来现在也只有等了。韩贤妃斟酌半天,还是决定把那枕下的密函先藏到别处去再说,正要进里屋,就听见一道不怒自威的声音道,“朕有些日子没来爱妃宫中了。”
那声音中透露着不可抗拒的威严,还有几丝疲倦,自是齐皇不错。韩贤妃的动作显然滞了一下,随即上前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儿臣拜见父皇。”齐悟浩显然也没想到齐皇会在此时大驾光临,只得跟上屈身行礼。
齐皇微微点头示意齐悟浩,自己却亲自扶了韩贤妃起身,道,“朕怕扰了爱妃歇息,故而未命人通报,爱妃不会怪朕吧?”他语气中真情流露,自是令人难辨真假。
“怎会?皇上来此,臣妾万分欣喜。”韩贤妃顺势起身,手却被牢牢握在齐皇手里。
“近日为了楚国世子之事,朝中上下文武百官争得不可开交,朕以为,世子他从小与爱妃最亲,此事不妨听听爱妃的意见?”
要是真的会听韩贤妃的意见,恐怕齐皇是吃错了药,这样明显的试探韩贤妃要是听不出来那她也是混不到妃位的,她微微一笑,道,“皇上这是在难为臣妾?”
齐皇一愣,果然是他看重的贤妃。还是那样有话就说,不会为了迎合讨好而阿谀奉承,齐皇跟着笑起来,直言道,“爱妃没让朕失望,只是还有一件事,有臣言爱妃与世子同为一家,欲谋天下。”没等韩贤妃多说话,齐皇就扬了扬手,身后立马进来三五个宫人,“给朕搜。”
韩贤妃脸色一变,恐怕这才是齐皇今日来此的真正目的,也恐怕正是刘贵妃朝中的人终于动手,韩贤妃话音一冷,“慢着!敢问皇上,是何人进如此逆言?!”
“是谁进言,爱妃想必心中有数,何况,朕所看重的是事实证据,与何人进言又有何关?!”齐皇厉声呵斥,手一甩差点把前一秒还好言相向的爱妃甩在了地上,好在齐悟浩上前扶住,齐皇瞥了一眼,下令道,“搜!”
他是皇上,他的命令无人可抗。正如他自己所说,是什么人说的话根本无所谓,他只想毁了楚承安,哪怕是要以牺牲韩贤妃为代价,他都会做,不知道如果今天这密函是在刘贵妃那里,他还会不会如此绝情。
意料之中的,宫人之一很快从里屋取出来那封密函,呈给了齐皇。
齐皇只粗略的扫了一眼,就用力的把信件砸在了韩贤妃脸上,“好个贤妃,你倒是给朕解释解释,看你能不能编出个花来!!”
皇帝怒气冲天,周围的宫人不敢怠慢的跪伏了一地,那封信韩贤妃看过好几遍,所以她直直站着没有动作,倒是不明所以得齐悟浩捡了信看,大惊失色,“母……母妃?!”
韩贤妃对齐皇的的确确从来没有说过假话,不过这一次……韩贤妃眼神一冷,重重的跪了下来,眼泪簌簌不止,“皇上!臣妾冤枉啊!”
“父皇!母妃为人你最清楚,母妃一定是被冤枉的,还请父皇明查!”齐悟浩跟着跪倒在地,见韩贤妃泪流不停,竟也被那眼泪蒙了过去。
“好个母子情深!如今证物在此,还有什么可说的?!”齐皇大怒,摔了桌上的精致茶杯,讽刺道,“朕倒是不知,贤妃也会喊冤?”
这倒是句实话,韩贤妃从不哭天喊地,从不如此失态。韩贤妃重重磕了个头,抽泣道,“若不是受了此等冤屈,臣妾定然不至如此!世子被皇上关进牢房之事人尽皆知,臣妾可曾求过一句情?此时却在臣妾寝宫搜出此等谋逆之证,又恰好朝中有人语锋直指臣妾,不正是有人刻意陷害吗?!皇上三思啊!回想臣妾与皇上恩爱多年,皇上难道从未相信过臣妾?!”
“父皇明察秋毫,母妃可曾做过令父皇为难之事?她可曾与其他娘娘争过抢过?母妃与世子交好那是纯粹的亲情!父皇,父皇三思!”通敌卖国这可是足够韩贤妃死一百遍的大罪,何况在这舆论之间,齐悟浩不禁跟着如是说了一通,生怕皇帝就这样定了韩贤妃的罪。
而且不只是韩贤妃,本是在牢中待几天就能出来的楚承安,恐怕也会因为这件事再难逃出生天,他的所有一切都将毁于一旦,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