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认为我这太子妃的宝座来的不正那又怎么样呢?他心里认为我是贪慕虚荣的人,却还是娶了我,他做的才是真的过分!旨意已下,聘书已发,我能怎么样?我能拒绝吗?一死了之?我没有做错,这事情与我无关,为什么要我付出父母赐予我的生命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嫁了…很可笑的是,他宠幸的栗姬怀了孩子,算算日子,便是小佳刚死不到一两个月的时候。为什么他那样可恶,一边装着痴情无比,一边又拥抱别的女人在怀?”
薄娉婷笑的心酸无比:“你知道吗?后来,姑祖告诉我,小佳自尽那日,他本来是约了刘启的。她只想着闹一闹或许能够让这件事有转换的余地,谁想到后来,刘启却说答应纳她为良娣,她不甘愿,于是便想不开,直接跳了河,最后没有被救上来。”
最后所有的苦果,所有的不堪,尽数积压在了她的身上。
他说她,夺走了小佳的太子妃之位,害了她的命。
所以,她不配得到他的恩宠,不配得到太子妃和皇后的宝座。
薄娉婷以为此生除了和刘启挂着夫妻之名外,当老死不相往来了。
大婚第一天,他不留宿,这在情理之中。
之后每次见面,横眉冷对,这很正常!
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他被姑祖和母后责骂了,却来了她的主院。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他拿出的小刀,削在了她的血肉上,划掉了她的守宫砂,然后,他当着她的面,宠幸了一个对他献殷勤的宫女。
随后,那个宫女被封了姬。
她就是现在的夫人,生了七皇子和九皇子的贾氏。
那夜的秘密,没有人敢泄露半句,便是连贾氏都因为刘启的狠厉吓破了胆。
他给她送了上好的玉肌膏,什么疤痕最后都看不见了。
人们只知道她这个太子妃承宠一次之后便永失君心,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刘启从不屑于去要她的人。
她不倾心于他,却心中生出了无数的不甘。
为什么,决定所有人命运的人是姑祖,是先皇,决定娶她的也是他,最后受苦受难的却是她。
她宁可他像是打死刘贤那样直接一下打死她,也不愿这么苟且的难捱的活着。
夫妻,帝后,说什么永结同心。
若抛却家族抛却身边种种的束缚,她真想用细长的簪子将他的脸扎个稀巴烂。
荣华富贵?呵,去哪里奢求?
从被指给刘启的时候,什么都已经与她无缘了。
“听了这些事,你会不会也会觉得,我很坏,我最后还是嫁给了他,我有今日的下场是咎由自取?”她苦笑着,眼泪已经躺满了脸颊。
“可是,我想活着,我也想我的父母活着。薄氏一族已经死了一个姑娘了,姑祖她不放过我,她让我嫁,我要怎么反抗高高在上的她?刘启自那之后,也未主张过退婚,他到底还是屈服了。他要保全他的太子之位,所以才娶了我的,这他怎么不说呢?他若是不让小佳为侧室,拼死争取,最后我还是死皮赖脸的主动嫁给他,那我才是不可饶恕。”又要讨祖母欢心保全地位,又将罪责推给别人,刘启一点不比她干净。
男子不长情,他对栗姬的宠爱,他的所作所为,难道就是对小佳的痴情了吗?
薄娉婷不懂,从骨子里,她十分的憎恶刘启。
若体弱多病温润如玉的刘希在,或许此刻她会比谁都幸福,但那个三殿下已经夭折了,除了仍在世的薄姬外,没有人会记得他的。
“世事无常,总是充满曲折,你说的对,娉婷,你没做错,为什么要你去死,为什么要你断了大好的青春去葬送呢?只是,你嫁给他,真的是一件天大的不幸,若是那时候能有人帮助你天衣无缝的诈死,那就好了。但现在,也不晚啊!你才二十几岁,还年轻,离了他,离了薄姬,离了皇宫的桎梏,你就可以重新找回以前的自己了。”芝兰说的一切,是薄娉婷从来也不敢想的。
皇后,真的可以那么简单的离开皇宫吗?
但她能隐没身形,这样一个奇人异事,或许可以帮助她瞒天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