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手腕一抖,戒尺“啪”的一声脆响,结结实实地抽在了周礼仁的脸颊上。
周礼仁身子一颤,脸瞬间涨得通红,不是疼的,是气的,是羞的,仿佛被当众扒了层皮。
张三牛没停,继续奚落道:
“你要说县令家的公子站这儿,你还敢这么嚣张?怕是腿肚子都得打颤吧!
咱俩啊,都是一路货色,欺软怕硬的主儿。不过嘛,敢惹我,你今儿个算是踢到铁板了,自找不痛快!”
周礼仁瞪圆了眼珠子,一脸难以置信地吼道:“小兔崽子,你活腻歪了,竟敢动手打我?!”
张三牛嘴角一勾,手里的戒尺再次毫不留情地拍在周礼仁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老脸上,冷笑道:
“哟,您老要是真金白银的皇亲国戚,或是背后站着个能呼风唤雨的大佬,我张三牛自然得绕着走。
可惜啊,您不过是个教书匠,没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沈云见状,赶紧上前两步,一手制住挣扎的周礼仁,一手轻轻扯了扯张三牛的衣袖,低声劝道:
“爵爷,您这脾气上来可真是不含糊,可这事儿闹大了,县令大人那边怕是不好收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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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牛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脸上洋溢着一种莫名的自信:
“你多虑了,这老头儿年岁不小,成就也就这样了,跟我比起来,孰轻孰重,韩岩心里跟明镜似的,分得清。”
说罢,他还不忘对着周礼仁的脸颊又轻轻拍了几下,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瞧瞧,我这几下子,其实跟挠痒痒差不多,谁让我现在还年轻,力气没长全呢。”
沈云心里直犯嘀咕,暗道:是啊,肉体的痛或许能忍,可这脸面往哪儿搁哟。
他只能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继续帮忙按着周礼仁,任由这场突如其来的“教训”继续进行。
周礼仁那看门的下人跟根木头似的杵着,眼珠子瞪得溜圆,瞧着张三牛几尺响亮的耳光“啪”地落在自家老爷周礼仁那张气得扭曲的脸上,心里头直打鼓,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愣是一步没敢挪。
张三牛的目光在周礼仁那张由红转紫、怒不可遏的脸上打了个转,又扫了眼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张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得嘞,这书啊,看来是读不下去了,老头,我那束修银子,可得原封不动地退回来。”
周礼仁被两个壮汉压得半跪在地,衣袍凌乱,平日里那股子高高在上的架子全没了,只剩下满嘴的愤怒与不甘:
“你!你这无赖,胆敢如此,我定要让官府将你绳之以法!”
张三牛嘿嘿一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不羁与挑衅:
“哟,报官?这可是个好主意,我正愁没地方说理去呢。走,咱一块儿上衙门,让青天大老爷好好评评理!”
说着,张三牛故意抬脚,不轻不重地踢了踢周礼仁那半截子身子。
周围围观的百姓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紧张而又兴奋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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