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想着,钻进来上午搭好的帐篷里。
幸亏没把那些行李都打开。李维司这时候有些庆幸之前搭了帐篷就跑去散步的决定。
他钻进上午刚搭好的帐篷里提起棕色的皮箱,跟了上去。
法兰走的很快,手上的火把甚至被风拉得像个残破的旗帜,同时另一只手一直摸在腰间的佩剑上。
“法兰先生,能仔细说说吗?”
李维司见此事情好像有些严重,更好奇了,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提着皮箱,一路小跑地跟上去询问。
法兰只是沉默地赶路,没打算回答的样子。
是了,自己只是刚加入搜魔人,甚至严格意义上来讲,自己都还不是搜魔人。
李维司想到这里,转换了一下思路:
“如果是老林子的事情,我或许知道一些。您也清楚,我在这儿住了三年多,又是酒馆老板,许多传闻消息都略知一二。”
等他说完这句话,又过了几秒,法兰的声音才随着晚风传来。
“他们都死了。”
他只说了这句,声音没什么起伏,非常平淡,像是在说“他们去喝酒了。”“他们去吃饭了。”一样平淡,
然后在李维司的脑海里,就钻出了两人凄惨的死状——想象的。
只是这也足够吓人了,不是死人吓人,而是死于未知,尤其是在那未知触手可及,肉眼可见的时候。
手上的火把像是夜间萤火,只是照亮身周二三米的距离,再往外只能看到一片若有若无漆黑,仿佛有什么藏身其中。
今晚没有月亮,星空闪烁着,投下的星辉像是给大地的一切都罩上一层有着淡淡荧光的纱衣。
远处的老林子依然笼罩在常年不散的雾霭下,若隐若现,仿佛隐藏在深海之下长着獠牙的怪物。
李维司打了个冷战,握紧了刺剑剑柄,这让他获得了些许安宁。
“马也死了?”他追问道:“您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法兰终于停了下来,看了他一眼,随后点头:“嗯。我骑着马到林子边缘的时候一切都还正常,但到了里边一些,就开始听到埃伦和凯恩斯的声音。”
“他们的声音有些奇怪,但说不上来怎么奇怪法。我没有贸然跟随上去,往回走的时候起了大雾,我迷路了,后来在一个树洞里找到了我的马。”
“这些该死的黑魔法师,等我找到马的时候,它只剩下缰绳马鞍和一片灰烬了,天知道它经历了什么。”
“在之后,等到找到出口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也许是觉得李维司可能知道些什么,法兰好容易挤了这么多话出来。
换往常,这已经是一天的说话份额了。
声音,有些奇怪的声音。李维司想到了什么,继续追问道。
“他们说了什么?”
“‘救我。’”
“没别的了?”
“嗯,这声音一直重复。”
两人交谈时脚步也没停,搜魔人营地距离盖伦的军营驻地不远,这时候那片白色的军营驻地已经近在眼前了,甚至可以看到驻地门口哨塔上军士的大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