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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后,梁太后急忙寻到张太后,“大臣们皆言,我们需祭祀神明,方能转败为胜,可我却总觉不对。”
张太后看向她,“你说。”
梁太后皱眉,“司家在幽冥经营千年,我们开战后却再无消息传来,从前我猜测是司家得罪了阎君,所以我才和姐姐商量,我们并未打算按其布置做事,可如今战事出乎意料,结合传言,我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测。”
张太后放下手中茶道,“妹妹说。”
梁太后表情似有解脱,“神魔该是有了大变动,从前人间女子只能为男子附属,便有神魔之故,话本子里那些女神仙也是男神仙的附属品,天君魔君阎君皆为男子”,梁太后压低声音,“且品性低劣,压制女神仙,人间只是顺带。”
“可如今,我怀疑,被压制的女神仙不乐意了,姐姐你想,我们要反那些臭男人,极为困难,纵然反一时,总不得长久,因为我们头上压着神魔庇佑那些男人,可男神仙没有啊,法术灵根总不分男女,若是来个天才女仙,天生就不喜双修,她能看得惯那些神魔?能看得惯天君魔君?虽我们不知具体情形,但从当今形势,可猜测出,只怕幽冥一届,已是那女神仙的地方。”
张太后眼睛一亮,“妹妹你可是聪慧,败给你我不冤,洪庆定是随了他那父皇,竟没得你一分,我只想到神魔动荡,无心搭理人界,你竟然已到如此深处,我听着,总觉就是如此,否则国师言那保护罩已岌岌可危,神魔就算不强入也可传入法器,如今一丝动静也无,只怕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了,否则,他们派出个小猫小狗也能管得住!”
梁太后眼睛更亮,“若如此,那理朝该是那神女所扶持,姐姐,你我常叹,困后宫多年无奈,如今,女子解放就在眼前,甚至由神仙而始,不必担忧死后幽冥审判,若如此,我们倒不如直接随女帝,死后也算功绩。”
张太后叹气,“就怕女神仙最终不成啊。”
梁太后一摆手,起身有些激昂道,“就算不成,我也认了!这辈子我活得憋屈,先是哄着傻夫君,再是哄着傻儿子,我非得从两个傻蛋手里获得地位,此事,张姐姐皆知,可如今,若我猜测为真,不必躲在男人身后就能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就在眼前,我做不到冷静旁观!”
张太后也起身,“若猜测为假,又该如何?”
梁太后笑着摇头,“姐姐,我从一小小庶女走到如今,靠的就是猜测,那时候白日里,我一遍又一遍猜测各人心思,先皇的你的贵妃的甚至小妃嫔小宫女小太监的,主母的父亲的哥哥的大臣的,我都猜,正着猜反着猜,过程我不知,可结果我总能看到,若接连猜对,我对那人便有了解,了解过后就是掌控,若猜错,我便调整,至如今,我已猜出经验来了,我的直觉告诉我,此次,不会错,就算错,我也认了,姐姐,我希望有那么一位救天下女子于水火之中的神女,我愿意为了这个猜测赌一把。”
她看向张太后,“若姐姐不愿,我会摘出姐姐,不使姐姐为难。”
张太后慨然一笑,握住梁太后的手,笑道,“妹妹大义,姐姐惭愧,如今老朽,又有何惧?自然是我们姐妹同往!”
如此,梁太后张太后便使人前往理朝,用的借口是祖母思念孙儿,一封家书以寄祖孙情。
这家书,众人都猜测是要司守信和女帝求情,只有收到家书的司守信才知,这是一封投诚信,梁张两位太后,愿意里应外合,助陆昭一统天下。
她们有两个要求,一是不伤百姓,二是司守信的皇夫之位。
司守信看到信后,心中颇为难过,他为了心中所爱,算是叛。国。叛。亲,可最终,祖母来信,还是想为他谋好处。
更有一封信,独给司守信,司守信第二日才打开,就见祖母的字迹跃然纸上,
“守信孙儿,自小祖母便偏心你,无他,宫中如战场,祖母自入宫之日起,便已抛却良知,只想成为赢家,几十年沉浮,早已看透人心,厌倦至甚,可守信却不同,至纯至孝,如清流兮,倒是更为珍贵,如今你既心悦女帝,司国也已不堪重负,便以司国为最后之筹码,为你谋皇夫之位,你如今,定然心中难过,然不必如此,你为皇夫,于我们皆有好处,并非皆因你之故,更需趁此机会,里应外合,共谋此位,万望珍重。”
司守信叹口气,祖母早看透他了,要问他想成为皇夫吗?当然想,那不光是地位还是妻夫之名。妻夫一体的名分,他没有,在宫中这些年,司守信最羡慕的就是宴会时,陆昭与皇夫相邻的桌案。
如今有这个机会,他确实想要抓住,可是想起司云深曾经的话,司守信有些犹豫,若司家皇子不可有子,那大约更不可做皇夫,此信会使陆昭为难。
司守信左右为难,陆昭却已等不及,她急着看信呢!来司守信宫中展信一读,陆昭大悦,司守信松了口气,看着她并未不许他位居皇夫之位。
其实陆昭有些为难,司国之分量,这两个要求,都可以达成,这也是陆昭心中所想,只是陆理曾有要求,司守信不可为皇夫,陆昭便不知该如何是好。
恰好赤刀到来,陆昭急忙相迎,说出此时情形后,就见赤刀笑道,“要不说主子料事如神呢,还请陛下大胆去做,主子说了,司守信之威胁,在于从前,如今司国众鬼已入轮回,人界陛下也该有法,如此不费一兵一卒便可一统天下之时机,要牢牢握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