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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理“哦?”了一句,“你留有何生机?”
阴阳判急忙道,“我借口只写生前事,不书身后名,这不便是大变动。”
陆理思及,若如此说,确实如此,陆昭之变数便在身死后,
后女也道,“毁灭意识后虽功力大减,却也可用,道友,阴阳判所言不错。”
陆理闻言,倒是略去心中不渝,她一松动,阴阳判急急飞入陆理手中,“主人,你带着我,便无坏人再可乱用我,岂非好事?”
陆理细细看一遍,看得阴阳判虽无胆心,却胆战心惊,她才笑道,“还有彻底毁了你这种可能。”
阴阳判打个寒战,笔毛炸开又急忙顺拢,陆理收其入空间,“你不可再擅自更改凡人之命,从此所有笔尖游画都需经我同意。”
这是收了,阴阳判急忙点点笔尖,扭扭笔杆,“是,主人,我一定听话。”
收下阴阳判,想起陆昭等人被修改的命运,陆理问后女道,“若已书写,可有解法?”
后女点头,“抹掉就是了。”
陆理便先和后女魏瑜琬前去生死薄档案所在司房,后女翻看,表情逐渐严肃,“这孽畜,果然始终如一地蠢笨,他盗人间气运,便与人间绑定,人间恶魂横行,看着是他之胜利,实则早失平衡,他所盗气运便面临枯竭,最终仍落在他身上。”
“也多亏他蠢笨,恩人方才挟他入阵,他只以为是我,更自以为早玩弄我于手掌之中,如此方有我手刃他的好事。”
陆理点头,将顾明昭顾明晚、司守信司守治、封岸离之部分给后女看,后女越发严肃,“我需入人间一趟,邪阵需毁,此乃其一,更重要的是,我要去看看这些人,这封岸离司守治顾明晚都是那孽畜用阴阳判所强书命运,而顾明昭司守信命运已被强改,至于封岸离,只怕他乃寄生之魂,以其寄生所负之体,全其金蝉脱壳之计,又可夺身体,又不背因果,与那孽畜所行之事倒是有些类似。”
这和陆理的猜测一致,封岸离很像那孽畜阎君的好朋友,待遇很不一般,至少比司守治和顾明晚要不同,尤其司守治和顾明晚皆点名身份,而封岸离并未道明来处。
先取出阴阳判,也未抱多大希望,果然其不知,只是被逼书写而已。
陆理又取出一机器人,也不输入具体事宜,只有一句,“这司房全都毁了吧。”
程序启动,后女看向陆理,突然笑了,“也是,千年轮回,早无可救药,倒不如釜底抽薪,方是重建幽冥之道。”
机器人在生死薄所在司房,行毁记录之事,速度虽快,数量巨大,需要时间。
陆理和后女魏瑜琬则借着陆理的仙魔罩入了人间,去寻人间邪阵。
在天上不觉得,降落以后,陆理这才发现,此地正是飞墨变为人体之池,原来如此,陆理疑惑顿解。
只是,这气运池为何会落在司家王朝地界,如此,封家于幽冥该略输司家才是。
后女言,“恩人,此地属司家王朝,却是封家摆的阵法,那孽畜正道一步不行,邪门歪道却十分通于逃避责任。”
陆理尚未开口,那池子中的气运却突然源源不断奔她而来,后女急忙相助,陆理先修出人体,气运仍未停,再过须臾,金光乍现,陆理低头看自己,不知那金光是何物。
后女收起法术,笑道,“恭喜道友,人间气运自动认主,助道友成大罗金仙,这是世间从所未有之事,想来他们必是相信,道友有拯救人间之能。”
这一刻,后女方知,陆理确实是凡人,实力如此强悍的凡人,被凡间被盗气运自动选择,这不奇怪,这个人身上,有凡间的希望。
此后便涉及因果,陆理受人间如此大恩惠,自然不能像从前一样悠闲自得,金光灿烂之时,亦是重担负肩之日。
魏瑜琬激情澎湃,看向陆理,“恭喜主子,贺喜主子。”
陆理周身仍萦绕着金光,心底却有些悲凉,大罗金仙,哪个不是人间供奉而成?可最终成神修仙之后,或离世逐道,或同流合污,又有几个能长久护着人间?
这些气运,她受了,也确信自己可以救世,可如此万民,总将希望寄托神明,一旦神明动恶念,他们还是如此,毫无还手之力。
心底悲叹,不曾与人言,陆理联系陆昭,陆昭惊喜接起,“姐姐,你回来了?”
陆理笑着点头,陆昭看陆理面容,笑道,“我总算是见到了姐姐模样,当初在幽冥,只闻姊声,不见姊人,可是好奇。”
两人先叙姊妹之情,再谈各自收获,听闻陆理要寻司守治和顾明晚,陆昭笑道,“司守治与我们一同返回京城,姐姐正好过来,我也想姐姐了,更有大事与姐姐商议,顾明晚和其祖母被封岸离接去了封国,姐姐要寻,待我想个法子,我们同去封国,可好?”
陆理看向后女,不知她还能坚持多久,后女却笑着点头,传音陆理道,“道友,我亦想看看这人世间如今究竟如何,我尚能坚持住。”
于是,陆理答应陆昭,陆昭雀跃道,“姐姐可快些回来接赤刀飞墨,飞墨每日里嘟囔,说姐姐不带她玩,赤刀虽不说,心思只怕也有起伏。”
魏瑜琬虽见过赤刀陆昭,却没见过飞墨,闻言倒是有些好奇,如此,后女便留邪阵,避免打草惊蛇,三女先往陆昭所在地去。
经过一处城池时,魏瑜琬叹气,“主子,这是魏家祖宅所在之地。”
后女本有心看人世间,陆理便道,“我们去瞧瞧。”
魏瑜琬有些惊喜地看向陆理,急忙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