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20年再来到祯家,不变的是这家人的热情,让她不安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祯家那块珍珠古池,禹知春确实去过许多次。年少时,祯诚总会带着她,俩人划着小船儿,以天地为盟,海水为誓。
那也是他和她深埋在心底的秘密基地。
如今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或许只有触景伤情。
爱情是时机,是不经意出现的命运。
禹知春自问自己,并无勇气再去面对错过的一切。
正想再度开口拒绝,祯鑫抢先道,“那是以前,十年前我爸重新修缮过一遍。去年为了配合海滨旅游基地的整体规划,又做了一次升级保护。”
“对呀姑姑,您难得来北城,去看一看嘛。”
祯家老少齐齐发射小鹿般的殷切目光,盛情难却,禹知春只好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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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没在祯家吃,定在北城当地最好的酒店。
祯诚父子兵分两路,他先到包厢等候,祯淼去接老婆唐美仪。
见祯大海夫妇和祯老太太热情引领禹映萍走进包房,祯诚立刻站直身体。
“萍姨。。。。。。你们。。。。。。”他看了看时间。
家族群信息里说了,要带禹家贵宾去看鼎祯的古珍珠池,算上往返时间起码得再多一小时。
祯大海眼神示意,“下午有点毛毛雨,老人家腿脚敏感。我们没出海。”
禹映萍看向祯诚,岁月不饶人,小伙子脸上有了年轮的痕迹,可他那双眼还跟年轻时一样。
祯诚被看得不好意思,大杀四方叱咤商海的优秀企业家,搓了搓手,竟然局促起来。
知子莫若母,祯老太太摇了摇头,对老姐妹轻声道,“姐姐,这辈子不知道还有没福气再跟你做亲家?”
“儿孙自有儿孙福,”禹映萍宽慰道,“我看咱们的孩子都是好孩子。”
祯诚鼓足勇气,终于一直盘旋在心尖的问题:“知春呢?”
祯大海往凳子坐下:“没来呢。”他动作大,这个“呢”字被凳脚移动的声音盖住了。
祯诚没听清,以为禹知春真的放弃,再也不来北城了。
转头看窗外,天色阴沉。虽然看不见有风,树桠上的叶子摆动,带着几分落寞,人也跟着从头凉到脚后跟。
也对,当初是他凶巴巴叫禹知春别来找他的,她一身医术,满腹理想,应该去更好的地方。
谁知道禹知春根本没追求到他想象中的幸福,反而恶疾缠身这么多年。
怪谁?当然是他。他没脸见那么好的禹知春,那个勇敢抛弃一切为他而来的女人。
如今这局面,是无数的选择堆积起来的果。祯诚暗自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