祯珠一时没反应过来,“我是晚辈,应当由我去拜访长辈。”
禹大教授幽幽看她一眼,“不是说要谱写我们的新故事吗?”
祯珠“啊哈”一声,脸颊微微有些发红。
【新的一年,要和你有新的故事发生。】
没错,这句煽情的话还是除夕夜她跟人家说的。
“新的故事在于新,比如新鲜、新人、新婚、新郎、新娘。。。。。。推陈出新,焕然一新。”
治学严谨的禹大教授显然很喜欢这个“新”字。
祯珠的脸却越来越烫,以手做扇,猛给自己降温。
禹白溪从后视镜扫了一眼,他发现了逗祯珠的乐趣。
大概是自己这辈子为数不多的撩趣,全都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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祯珠在禹济堂吃了一顿正式的晚餐。
禹望夏颠覆了她想象里中医老爷爷胡须雪白、仙风道骨的形象。他只是站在那儿,周身是岁月沉淀的优雅,语调礼貌温和,更像儒雅的英伦绅士。
她没见过禹白溪的母亲,已经知道禹白溪是集合父母长处的孩子。
与禹映萍母女一脉相承,禹望夏有着礼貌的幽默。祯珠是他们的交集,有她在,每条支线都无比热情。五个人坐在一起,没有冷场的时刻。
在此之前,他们四个人过了很理智且平静的新年。禹知春回想起来,这种反差令她惊讶。
“如何?”她找个机会私下问哥哥。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禹望夏看向窗外,一语双关。
这形容贴切,禹知春次次见祯珠,就是这种感觉,令人无比舒服。祯家出来的人,每个都是温暖的人。
禹望夏对祯珠说:“前几天白溪跟我谈了我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听到的话,今天见到你,好像知道了原因。”
祯珠朝禹白溪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对方朝她笑笑,起身去了厨房。
“这是白溪的福气,”禹望夏看着儿子的背影,衷心道,“他是个不轻易打开自己的人,谢谢你一直陪伴着他。希望你们彼此相爱、携手扶持、终生浪漫。”
禹望夏知道,禹白溪愈是冷静,那层壳便裹得愈紧。祯珠这孩子温柔、晴朗、细腻,渗透了禹白溪内心每一道缝隙。
祯珠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坐得笔直,“您放心,我一定对他好。”
她隐约知晓禹家这本难念的经,人人皆不易。她阅历尚浅,没经历过那些悲欢离合。婶婶的去世发生在她记忆模糊的年岁。禹白溪见过不少生死,禹母离世是藏在他内心最深的刺。
祯珠想尽自己所能,为禹白溪打造一个理想花园,让所有哀悼苦楚都远离他。
她说要对他好,短短一句话,却是一言九鼎的誓言。
禹映萍听懂了,老太太想起这几十年的种种,眼眶一红。
禹白溪也看着祯珠,半晌没出声,当真再没见过哪个女人比她更贴心了。
禹知春左看看、右瞧瞧,知道祯珠这孩子实实在在走进了他们心里。
为了重新活跃气氛,打趣,“挺像婚宴席间女婿与岳父之间的对话。”
祯珠和禹望夏同时笑了出来。
很多年后,祯珠也清楚记得这场景,她特别喜欢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