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九默然颔首,荆、益二州之重,世人皆明。
自古,就有兴荆州,伐益州,以荆、益二州,而混一天下者;或是起益州,破荆州,割据一方,一时南北朝者。
大先生一挥衣袖,说不出道不尽的儒雅风流,道:“这几方势力,百载兴衰,再如何根深蒂固,不可动摇。”
“难道,还能镇得住数千府兵,推翻这大势流转乎?”
豪强之家,纵有家甲,多不过四五百数,少亦有二三百数。
如何,能抵挡的住,陈初九手中的,数千府兵大军。
“这些人,最多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不值一晒……”
只要兵权在握,四千五百府兵,牢牢的掌握在,陈初九的手上。
无论任何人、任何势力,都休想在锦平府内,搅动风云。
纵然,这慈安寺,在锦平府的影响颇大,基层基础深厚,兼之香众极多。
在西益地界上,是佛门一脉的翘楚领袖,影响力极为惊人。
其他四家豪强,亦都是树大根深,有着诺大影响,在百姓中根基深扎。
百载之间,数代积累。
他们有钱、有粮、有田、有地。
一声呼唤,就可有数百死士,为之效死命。
但,大军之下,顷刻飞灰湮灭
这是真正的硬实力,以硬碰硬,陈初九不惧任何人。
所以,陈初九需要的,就是在府衙之内,稳稳的把握住局势。
不需要去涉险、弄险,只要平静的,在府衙之内,等待各方平定,就可以了。
陈初九若死,这数千大军,虽不会立时崩盘。但也会再难调度,大好局势,一朝丧尽了。
明白这些,陈初九自惭,道:“是小弟心急了!”
陈初九剪除豪族,拉拢大户的做法,不能说是错。
只是没想到,这几家豪族,都不是软骨头,胆敢奋起反抗。
这才让陈初九,马失前蹄,损兵折将,在锦平府事上,略微失利。
怀山大先生摆手,道:“将军,是为楚侯,为荆楚大业着想,何错之有?不过,既然已经撕破面皮,这几家就留不得了!”
他噙着和煦笑意,黑子缓缓落下。
刹那间,这一局棋,形势大为改观。
黑棋恍如一头黑龙,横断白棋连绵,彻底遏制了白棋咽喉。
“您看,这不是反败为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