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九早就动手,一路平推了。
不过,以四千府军为根基,大开军械库。短短几日,就能扩编万余兵卒。
他未必,没有这方面的心思。
若非接连失利,作为骨干力量的府军,亦伤亡惨重。陈初九在面对这一座高墙时,绝不会有任何犹豫。
他沉吟一会,问询一旁的怀山先生,道:“先生,您认为,该当如何?”
四家豪族,家宅邸院极高,几乎比拟一座小小城胚。
这要是抢攻,难免似攻城一般,陷入拉锯。
这就需要,去用血肉、人命,一点点堆出来了。
怀山先生,幽幽道:“这就要看将军,是抱有多大决心。”
“无破釜沉舟之心,山人不敢进言呐!”
陈初九眼皮一跳,哼了一声:“某家承蒙兄长信重,主事益州,全权益州事,先生有何不能言。”
“如此,大事成矣!”
怀山先生抚手而笑,瞳孔之间,愈发幽冷。
…………
王氏坞堡,
此刻的坞堡,人员混杂,异常热闹。
王、陈,两家子弟,泾渭分明。
毕竟,两家豪族,传家百载,同处城南。
传承数代,每一代,或多或少,不免有磕磕碰碰,利益纠葛。
日积月累,彼此之间,纵非宿敌,亦难免隔阂。
故而,两家子弟,在言谈举止之间,都有些生疏。
东花厅,
王氏家主,几位家老,宴请荀少彧与陈虎,这二位宾客。
席上,珍羞百味,笙歌两行。
二八妙龄,伺立两旁,蒲扇玉屏,华美绝伦。
百载王氏,面临如此巨变。
然而,宅邸之内,依旧井井有条,不见丝毫乱态。
由此可观,王氏之底蕴,王氏之家学,不愧豪族之称!
须知,豪族者,起于一府、一县,名达一州。虽非名门,但亦入世家行列,钟鸣鼎食,家声昌盛。
而豪族之中,庸人者,或自有之;然更多的,还是那些,器量、秉性、才华,俱是上佳的人物。
如若不然,也担不起数百载,云起云落,跌宕起伏。
富不过三代之言,不过是懵懂之徒。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罢了!
席面之上,珍羞百味,花炊鹌子、荔枝白腰子、奶房签、三脆羹、羊舌签、萌芽肚胘、肫掌签、鹌子羹、肚胘脍、鸳鸯炸肚、沙鱼脍、炒沙鱼衬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