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她第一次面对他的时候,如此失控。
凭什么,她什么都没做,却被他这样恶意猜度?
这一刻,她觉得心都在痛着。
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着,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可是,她又有什么立场这样说他?
他们只是交易关系而已。
对,只是交易。
她一遍遍的念着这两个字,一遍遍的说服着自己,等心头那股难受,渐渐过去的时候,她听到薄景行又说:“地址。”
他在问她地址,她不想说,薄景行有些烦燥。
手表从腕间摘下,扔开,眉间更多了一丝不耐烦。
一字一顿:“舒情,这场交易既然已经开始,就没有你中途喊停的权利,半个小时内,你是自己回来,还是我去找你?”
身为医生,他是严谨的。
身为男人,他自尊心比一般男人更强。
对于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这件事情,薄景行从来不容忍。
他掌间握着手机,像握着那女人的细腰一般,耐心跟前戏是做足了的。
在这样沉默而压抑的气氛中,舒情低头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伤口,终于是心软了。
她想到了,他黑夜里救她的事情。
如同神降一般,是她黑暗中唯一的光。
而此刻,就算这束光,与她有了矛盾……她也愿意再飞蛾扑火一次。
她吸口气,声音低哑的道:“我自己回去。”
酒店那边到大平层的距离,不是太远。
舒情下楼,与前台说了一声退房,便留了晁松的电话,拖着行李箱离开。
薄景行在浴室洗澡,里面传来的水流声中,似乎又夹杂着男性的沙哑嗓音。
模模糊糊的,听不真切,但节奏很欲。
舒情不是不懂风情的女人,她已经薄景行做过多少次了,对于他的动静,再熟悉不过。
可依然是脸红了一瞬。
想到电话里他说的还没吃午饭,她几乎是扔下行李箱,就进入了厨房,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开始做饭。
大平层的厨房,面积也很大,流理台更是明亮的光可鉴人。
舒情从流理台上的反光处,能看到自己的脸,红的如同盛开的桃花一样……连她自己都能看迷了眼。
晁松的电话打过来,有些生气:“这么没出息,一晚上都不住,就又回去了?他薄景行给你下了什么蛊……”
舒情正做着菜,手机放在流理台上,开着外放,抽空回道:“晁先生,这事跟薄医生无关,是我自己要回来的……”
薄景行出来的时候,就听到两人正在打电话。
他眉头掀起,腰间只围着一条浴巾进来。
修长有力的双腿,笔直中带着张力……似乎多看一眼就要陷进去。
舒情聊的正投入,没注意他的到来,直到腰间多了一双微凉的手,她才一声惊呼,锅铲都差点掉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