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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日子,难为了她。既要救人,又要应对战事,所幸自己终于醒来,虽短时不能纵马杀敌,但至少能与她分担了。
封云想了想:“敖起果然不负众望,只要火药制方还在,薛蕤并不可怕。你处置得当,以最小的代价换回我们,比我做得还要好!我代雾原军上下在此谢过夫人了,日后,我定好好补偿你。”
如玉:“你不怪我?眼下薛蕤得下中都,他扛着护国大旗,讨伐沙月王,我们倒只能拱手了。”
封云望着如玉:“玉儿,你想要这天下吗?”
如玉想了想:“我?我并不想要天下,我只想要天下太平。”
封云认真道:“玉玺与火药都已在我们手中。若要得天下,只需要先等到薛蕤与沙月王决出一个胜负,我再与云隐拓跋氏南北夹击,便有成算。若要得天下太平,只要助薛蕤护国,平定沙月,而后我雾原封氏与云隐拓跋氏各自撤藩立国,自此烟朝天下分三国,薛蕤居中,受南北挟制,他便唯有恪守本分,安邦护民。”
如玉:“若是第一种,无论薛蕤还是沙月王胜出,四藩连同中都百姓都要再经历一场浩劫;而第二种,却能尽快止战,免去百姓之苦。”
封云:“只是要赌薛蕤此人心性,他先前待我这般,只怕会与我不死不休…”
如玉:“此事不难,有一个人定可左右这局面。你既已醒来,我也可以放心去看望她了!”
封云想了想,错愕道:“你是说,张宝莲?”
如玉点头:“你该已知道那真玉玺的来处了吧,宝莲不是寻常女子,她顶有见识和主意。我初识她时,她便说过,这天下本无主,她不理会那些君君臣臣的道理,只要有人能平定乱世,让百姓安居,宝物便给谁。她与你我所想,是一样的。”
封云低头,思忖良久:“你此去,会回来吧?”
如玉不解:“这是什么话?薛蕤不在,我偷偷溜去,谁还能拿我不成?我可不像你那么笨。。。笨到被人捉住!”
封云叹气道:“唉,你别的不笨,有件事上,确实比我还要笨些。。。那张宝莲,她,她。。。唉,你真看不出来么?”
如玉:“我看出来了啊,她已有怀孕,却还为薛蕤在前线奔走,有巾帼之姿。”
封云:“啧,不是!她心里有你,那种的。。。你明不明白,我母亲与阿兰王妃那种。。。”
如玉怔住。
半晌,嘀嘀咕咕道:“怎么。。。可能。。。我只是觉得她可能喜欢过我扮男装那时,她误以为我是男子,我在这事上确实做得不对。。。所以当初在青箫院里,我以为便已解开这误会了。。。而且她已嫁人。。。不会的。”
封云长叹一口气:“我以这天下为赌,赌的不是他薛蕤,我赌的是你。李如玉,你一定要回来。”
正文完结
心知不是他对手,如玉只好停下,嘴上却不停:“封云!你欺负人。。。放开我!”
如玉气得小脸通红,但封云还不肯撒手。她个子本也不矮,只是一直戎马劳累,本质又是女子,所以虽长身却轻瘦。封云揪着她转圈,竟跟拎小鸡仔似的。
封云嘿嘿笑道:“你好好求我,我就放开。”
如玉骂道:“这是府里,又不是军营,你说话不算数!说好了,你管军中,我管府内!”
封云眼珠一转,这才松了手下的力道。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喜欢逗弄她、招惹她、欺负她,听到她连名带姓的骂自己,他更觉得开心!
以前在军中,她年纪小,常和五太保们称兄道弟,情窦不开,竟也想跟着唤他为义父,把他气得差点单兵越境,杀进羌厥国去。还好军师李德威看出端倪,怕他再因自己女儿酿成大祸,也因女儿已大,不宜再留军中,但又太男子气概恐难嫁人,为女儿计,才促成了这桩婚事。
如玉不知内情,以为是封云跋扈,忌讳她知道太多雾原军情机要,才非要强娶她留在府内看管住,而她的老父亲一定是被逼无奈才同意的!必竟她早跟父亲说过的,她一生不嫁人,要独行天下,逍遥山水!
所以成亲以来,她便改口称封云为大哥,以时时提醒封云,可千万别真拿自己当夫人!等她离开军中事务几年,他不再忌讳,自然和离,放她自由身。
封云今天并不打算轻易放过,说道:“哪里不算数了?我可没插手府里的事!”
如玉打斗不过他,气喘吁吁:“那你今天为什么要难为月红和老胡他们?”
封云:“你还问?他们本都是封府里的老人,现今归了你,只要你不惹事,我难为他们做甚?”
如玉一脸狐疑,仰脸问道:“因为我?可我没再去赛马了呀!”
封云:“你是没去赛马,你骑马打猎去了!你小子是按下葫芦又起瓢啊。。。”
如玉见他手下力道松了许多,猛的挣脱开来,揉着自己耳朵缓了缓,问道:“到底为什么不让我骑马?”
封云有些支吾:“大夫没跟你说么。。。月红也没告诉你?”
如玉见他别别扭扭,不似刚才那般雷霆万钧,更不明所以了:“到底为什么?我并没生什么病,今天不说清楚,明天我还是要去的!现在军粮短缺,府粮也都送去军中了,再不想办法,这个冬天就过不下去了。”
封云:“你以后要做母亲的…”
如玉大笑:“大哥,你说这话不昧良心?可别说娶我是为了给封家传宗接代,这话叫敖起听了都要笑的!我这副尊容,以后也不会嫁人生子了,我离雾原军远远的,你尽管放心好了。”
封云听她说以后不会嫁人生子,眉心一紧,怎的她还以为自己是未嫁之人?他不就是她的相公么?成亲已月余了,若不是大夫说她常年随军骑行颠簸,内里失调,不宜有孕,需先养护身体,他才一直忍耐着,未碰她半分。这倒纵得她忘记自己是已嫁之妇了,话里行间还惦记着独行天下,她发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