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珍:“阿爷是说他提亲的事?那不过是场交易,难道阿爷看不出,他是个小人,要钱罢了。”
达尔孜:“若将七王与隋云生比,你选哪一个?”
宗珍:“这有什么好比?那姓隋的不过是个趋利避害的逃兵叛将,眼里只有钱,可惜了一身好武艺,这辈子恐成不了什么大气候。那七王倒是个小王爷,却是个不长命的倒霉鬼,就算登了高位也撑不了几日,空有满腹算计。这俩人半斤八两,都好不到哪儿去!”
达尔孜:“若非选一个不可。”
宗珍踱来踱去:“阿爷,我明白了,你是说当今可汗与那姓隋的一般,迟早衰了气候?那七王倒是笔好买卖。”
达尔孜:“宗珍,你既然对那姓隋的无感,杀了他!他于你有恩,来日必是麻烦。”
恩将仇报,宗珍还做不出来。
达尔孜:“别古津的事,七王之所以暗中助你,不过是为你与别古津的亲事拉拢窝阔儿部。如今你不承他的情,便是不领他的命,杀了姓隋的,他自会放你一马。。。你可知,你走后那晚,有人顺着你的火膛钻入阿史那羽的营帐刺杀未遂。”
宗珍恍悟:“是他!”
。。。。。。
次日,由北向南飞驰而过一群高头大马,正向别驿东侧的东山口方向赶路,预计还有小半日功夫便可抵达。
“来者可是窝阔儿部的送马官?”一双骏马载着两位儿郎半路拦道。
送马官上前:“哦,云掌柜怎的提前出来了?”
来人认出了如玉。
如玉拱手施礼客气道:“呵呵,今日是云某冒失了!这位大哥还不知道吧,别古津刚出了事,窝阔儿老族长忙着与商道交涉,马匹交接一事,他自是顾不上了,我便带人亲自来接。”
送马官招了招手,身边人上前小声道:“族长昨日传信,别古津手脚。。。大约要与达尔孜退亲的。”
如玉此时插话道:“唉,别驿出了人命,正行丧事,我等外邦人最忌讳这些,因此与你们族长商议过,不如我们早些启程,这便提前来了。原定的东山口昨日刚送了丧葬队伍,也不宜再走,你们随我走另一条路吧。”
送马官尚且犹豫:“云掌柜可已付过了钱款?”
如玉从袖中掏出一张存票:“我二人无法随身携带那么多银子,这张存票上有珍主事亲盖的大印,有她居中做保,你们只管去帐房取钱就是。”
送马官细看了看,确是商道帐房存票,也确是主事方印,只是金额只有三千两罢了,狐疑道:“怎的只有这些?”
如玉:“商道的规矩,先付三成,月底结付余款。”
送马官谨慎:“这。。。先前怎么没听说过。”
如玉紧追:“唉,我也是看在宗烈撮合,宗珍与我妹子又是结义姐妹,才应下你们这笔买卖,就连窝阔儿也不疑我半分,你们办事的这么啰嗦,我看算了!”说话间,要伸手夺回那存票。
哪有钱到手了还松口的道理,送马官急转态度:“是小的啰嗦了,有商道做保,更是稳妥呀,难怪老族长放心交办,请云掌柜前头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