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来也快,去也快。
封云笑道:“嘿,你这叔叔窝窝囊囊,怎娶了那么个婆娘!我道阿绪隆怎的不像他阿娘呢,原是像他老子了!”
别驿惨事
宗珍阿娘一身枯草泥尘,显然是匆忙间从危险处被带出来,还未来得及整理。
“阿娘,你怎落在婶娘手里?她可伤着你?”宗珍心疼。
宗珍娘摇摇头:“我不知南下那商队是阿绪隆的人,半路上将我抓走。。。不过是将我关在地窖里,倒也未打骂,你叔叔偷偷送了些吃食,我才撑了过来。她先头回去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突然说要杀了我,你那叔叔胆小,怕真出了人命,壮着胆子将我送回来。”
宗珍咬牙切齿:“我知她不会轻易来换,却不知她这样心狠手辣,从今日起,我与她水火不容。”
说话间,婶娘带人马折回,远远骂道:“我竟中你这贱种的算计!”
宗珍将阿娘藏在树后,命人将昏沉沉的阿绪隆带上前,狠狠一剑,当众亲手割下他另半只耳朵。
阿绪隆“啊”一声疼醒片刻,又惊厥了过去。
婶娘受不了刺激,带人冲杀过来抢人。
宗珍一声口哨,埋伏好的族众又围而攻上,因方才已杀了一批白袄人,此时婶娘所剩人手折半,与宗珍倒也势均力敌。
只是救子心切,对方来势汹汹,婶娘更发了疯一般朝宗珍胡乱劈刺。
白袄人则冲上阿绪隆近前要抢人。
封云为抢下阿绪隆,被白袄人一时困住,未来得及回头照应宗珍。
婶娘一剑刺来,宗珍本能朝树后躲去,为救宗珍,宗珍娘想也未想,从树后突然冲出,一把将婶娘推倒,可不料婶娘身后还有一跟上来护主的白袄人,一剑刺中宗珍娘。
“阿娘!”宗珍撕心裂肺叫喊,腿却发软。
封云心道不好,放下阿绪隆,翻身快腿赶到,一击刺倒正扶起婶娘的白袄人,而后将刀尖抵住婶娘:“让你的人住手,不然我杀了你!”
婶娘手中剑铛然落地。
两队人马终于各自暂停。
封云回头劝宗珍:“快带你阿娘回去,这里交给我。”
宗珍看了看躺在血泊中的阿娘,仇恨之火从胸口升腾:“我要杀了她!”踉跄一步上前,握住封云手中的刀柄,朝婶娘咽喉莽撞刺下,鲜血喷出,盖住了宗珍狰狞复仇的面孔,这是她第一次杀人,血是热的。。。宗珍呆滞了一般看着死不瞑目的婶娘。
众人皆未想到她会如此,包括封云:反应过来时,急忙将她拉开,俯身去探婶娘的鼻息,已一剑封喉毙命,只是死不瞑目。
宗珍虽被拉到一边,手中却还攥着封云的短刀,失魂落魄。
。。。。。。
别驿。
昏厥中的阿绪隆被草草扔在了瘫软的别古津眼前,除了达尔孜与窝阔儿,无人关心他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