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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缓缓转身,露出正脸。
彦卿认出,顿时握紧了拳头:果然是段立文!
段立文朝那女子靠近,调戏一般:“你倒总有办法为自己开脱。。。你在雾原时若有这等随机应变的本事,也该早替我接近了封云,何至于只巴结上区区一个三太保?说起来,海晏府里可不只有封云与张守正,你可是还惦记你那小情郎三太保?”
彦卿心头一抖,与段立文口中所说对应的,唯有拓跋英!
拓跋英向后退一步,拉开与段立文距离,回道:“世子误会了属下,属下与三太保绝无私情!三太保为人模糊、识人不明,与世子天壤之别,属下既已得世子垂爱,何需自堕尘埃!”
彦卿卧于楼顶,如卧针尖麦芒,听她口中字字句句,亦如万箭穿心。
段立文又凑前一步,将她扶起,揽腰入怀,笑道:“你纵是骗我,我也乐意听。今日高手齐出,你贸然与他们过招,可被误伤?不如,让我替你查看。。。”说着,已伸手扯开拓跋英腰束。
拓跋英急忙取出腰后盘鞭,抵在腰前,难堪道:“世子不罚我了么?”
段立文却似会错意,更用力一扯,将她拉近,贪婪道:“你疼,我便跟着疼,我怎舍得罚你?你也早就料到,我不会罚你,不是么?”
拓跋英勉强笑道:“世子此刻安好,我便也是周身安好,何必再查?我出来已久,只怕被人发现,世子莫心急,以大事为先。”
段立文不依不舍,最后掐了一把她的腰间,这才放手。
封彦卿被眼前情景冲击,气得浑身发抖,若非看到拓跋英急急离开,他需跟上,否则此刻早已冲进去杀了段立文!
拓跋英翻身入海晏府,彦卿在府外暗处踌蹰许久,不免心中越发凄苦:自己何至于犯贱至此,已看清她为人,却还尾随一路,担心她的安危,顾忌她的颜面,更纵容她的嚣张。。。她说的倒不全是错的,自己果然不正是为人模糊、识人不清么!
等待多时,料想拓跋英已入内安定,封彦卿才垂头丧气进入海晏府。
众人听说彦卿赶回,都起来相迎,拓跋英也换过衣装,站在其中。彦卿假装还未发现她,先匆匆去关心病床上的如玉:“怎伤得这么重?怪我大意!你若有三长两短,不管是谁害你,我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不得好死!”他说这话,发自肺腑,声势骇人,好似仇人就在眼前,恨红了眼一样。
如玉虽重伤,却也不是头一次,自觉平常,莫名道:“以往从军,也没少受伤,而且我现在已然回来,你何至于反应这么大!是否淄县战事不顺?”
彦卿:“我若早知去了淄县会让你受伤,我管他谁的面子里子?我都该先送你回来才是!”
如玉心中感动,笑道:“好啦,我这不是好好的?说起来,今日我受伤也不亏呢,你瞧她是谁?”如玉扬头,朝拓跋英方向暗示,以为彦卿会因此转惊为喜,却不料彦卿连看都不看,只顾着查看自己肩头的伤口包扎。
彦卿:“管她是谁!我只知道不管是谁害你,我都一定找他算账!”
如玉躺着多有不便,无奈憨笑摇头。
月红在旁,替如玉将彦卿拉起,笑话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两个是一对呢!我都看不下去了,你快瞧瞧这里可多了个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