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有酒就好了,给你家小姐擦身子降温啊,她烧得打摆子了,只怕再拖下去,人都要烧傻了!”
冬秀急道:“啊?我这就去讨些酒来!”
如玉见她锅里的粥还差些火候,问道:“哪里有,我替你去就是。”
冬秀却急急塞了一把柴草进灶膛,起身道:“你借不来,那小子看我是女的,才肯匀给我吃一杯的!”
如玉拦住:“什么小子?你这么晚过去,他万一占你便宜。。。”
冬秀:“为我家小姐,豁出去了。”
如玉阻拦不住,将腰间佩剑摘下塞给冬秀:“冬秀,你记住我的话,凡事先保全自己!你若出事,你家小姐就算好了,也要为你寻死,你就是真害了她!”
冬秀似懂非懂,接过佩剑,看了看如玉,点了点头,冒雨跑了出去。
如玉回屋照看宝莲,不免有些后悔自责,不该将她主仆两个孤女留在此地。
宝莲迷迷糊糊:“冬秀,他。。。他还没来吗?”
唉,如玉心如刀绞,自责不已,此时更不能将张老夫人的事随便说出。
如玉轻声自言自语道:“都怪我。。。”
宝莲烧得糊里糊涂,脸上分不清是泪是汗,呼唤道:“祖母。。。”
她此刻定是浑身烧得疼痛难耐,难得她宁愿强忍,也不愿对冬秀发泄。该如何让宝莲舒服些?此时屋内无风,不如先将她一身冷透的汗衣换下!
如玉轻声附耳宝莲,似商量,又似祖母哄孙女一般:“莲儿,你发烧了,我现在快快地帮你换一身衣裳,你稍忍一忍。”
耳边的声音温暖又疼惜,宝莲本皱着的眉心渐渐舒缓开,不声不响也不似先前那样死拽着被子,睡着了一般,任凭如玉将自己轻轻扶起换衣。
宝莲觉得自己被人环抱在怀,好似幼时被祖母抱着一般宁静又安心,闭着眼,呢喃道:“祖母,你回来了。。。莲儿很想,很想祖母。。。”
如玉更加心酸,怎还忍心将所知实情告诉宝莲呢,担心宝莲再着凉,快快替她换好衣衫,赶紧将被子重新为她塞好,哄道:“莲儿,再坚持一下,会好的,都会好的。”
说罢,欲将宝莲从怀中放下,宝莲却在怀中撒娇一般:“别走。”
如玉叹了口气,罢了,宝莲身下的褥子已汗湿了,此刻躺下去也是遭罪,且先抱着吧。
不多时,冬秀气喘吁吁从外推门而入,身后背着如玉的佩剑,胸前紧紧抱着一只酒壶,傻笑道:“嘿嘿,幸亏带了公子的剑,我一拔剑出鞘,乱挥乱砍,就把那小子吓得不轻,还以为我疯了呢!我趁他反应不及,抢了一壶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