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是是,倒确实认错,我等云隐子弟,都该参拜拓跋郡主!”薛蕤厚着脸皮,已带头跪于街面,以谒王之礼拜之,“云隐薛氏二子,叩拜郡主,恭请郡主回宫!”
身后一众云隐兵勇,见状,纷纷跪地叩拜,齐声高呼:“叩拜郡主,恭请郡主回宫!”
拓跋英愣在原地。
薛蕤:“云隐王位虚空,左右觊觎,百姓无不人心惶惶,难道郡主忍心看他们再流离失所,无家可回?拓跋骨丹咎由自取,郡主替民除害,民心所向,我薛蕤虽入伍星海,但牢记自己是云隐人,只要西征军驻守云隐一日,我便愿以大军辅助郡主重建秩序,还云隐四州百姓一个太平!”
封彦卿在旁假意鼓动拓跋英:“我了解薛蕤,他当日流落断龙谷也是不得已才…他的确是条好汉吶!我看百姓也都盼着你父女二人回来主持大局,子承父业,本也是你的责任吶。”
拓跋英动摇了。
薛蕤跪地等了良久,终于等到拓跋英开口:“你既然有此心,我便不计前尘,不过…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记住,你的命还捏在我手里,西征军若敢为害云隐,我绝不会善罢甘休,你知道我可以随时蛊惑大军,休怪我没有提醒你!”
“在下也曾听闻药虫通志的厉害,绝不敢造次。何况,郡主对我家人有不杀之恩,我薛氏一族当结草衔环,以报深恩!”薛蕤说得真心实意。
次日,薛蕤便以郡主名义召集群臣,公然登殿。
群臣对拓跋英继任王位并无异议,甚至求之不得,各个俯首称臣,唯独对薛蕤不满,纷纷谏言:
“郡主继任云隐王位,我等自当拟告中都朝廷,而后布示天下。但此人不可留用,他乃反军贼首,我们云隐百姓自古与世无争,绝不可与反军为伍!”
“臣附议!中都朝廷虽日渐势弱,但是天地正统,为云隐百姓计,也不可与他扯上关系啊!”
“臣附议!”
“臣附议!”
薛蕤在大殿之上公然笑道:“哈哈哈!你们还要奉中都那小儿做皇帝?你们这些老家伙简直愚昧腐朽、耳聋目盲,你们不会以为这天下四藩,只有星海西征军在造反?殊不知沙月王早已率军潜入京都,把持朝政,连丞相也被架空,如今西征军到底是反军,还是勤王之师,还有待另论呢!”
群臣听闻,四下议论开:
“这…难怪沙月王军此次未再来我们云隐作乱,却原是潜入京都去了?”
“素闻段氏与丞相不和,那小皇帝夹在中间,只怕左右无靠啊,中都这是要变天了!我们当尽早准备啊!”
“那沙月王野心勃勃,听说已在沙月建好皇宫,他若得手,下一步必就近南下征伐我云隐四州,云隐百姓岂不彻底落入他手?他必加倍剥削于云隐,我们便雪上加霜啊!”…
王座之上的拓跋英,此时开口道:“诸位臣工,不必慌张。薛蕤与我早已达成共识,其下红巾军中有半数来自云隐,他们早年流落在外,如今终于可以返回故乡,这半数兵众皆可回归我云隐军中。薛蕤于我云隐有不世之功,我们怎可恩将仇报?星海庞显尚可不计身份任用他为督军,我们都是云隐人,难道却要将他驱逐在外?万象更新,云隐上下该通力合作,尽快恢复民生军备,以御外敌。”
群臣响应,不再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