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莉珠:“躺下!接着睡!”
彦文莫名其妙,却只好委委屈屈躺到里侧,为她留下多些空间。
宝莉珠磨磨蹭蹭在身后躺下,却气呼呼地翻来覆去。
终于听到七王似乎走出了帐外,急忙翻转,从后手脚搭上彦文,佯装睡着。
帐帘似被拉开。
宝莉珠几乎连气都不喘了。
可不久,帐帘又被合上,再无了脚步声。
宝莉珠腾然坐起,踹了一脚封彦文:“睡个屁!”
公子无错
次日,将军府灵堂。
兵士匆匆来报,李德威听后,疾步上前凑于封云耳边:“昨夜丑时三刻,鸦坪关外,上虎啸岭突然有羌厥马群向北行进,巳时,阿史那羽与宗绰前后夹击,抵住了羌厥王廷的驻军偷袭,已占了下虎啸岭。”
封云:“宗珍竟这么快就解决了战马的事?”
如玉在旁:“想那窝阔儿部仍有留备,照此看来,他们当是已与达尔孜部的商道联手,一同归顺阿史那羽了…宗珍立此大功,日后为阿史那羽奔走,倒是让他如虎添翼。”
封云想到隽州城外那夜被宗珍突袭的事,不禁皱起眉来:“只怕宗珍将我们的账都算到彦文头上。”
李德威:“依我看,倒不必担心。今日这消息既能从下虎啸岭传回来,说明彦文已有对策。彦文昨日在战场众目睽睽下远射老将军,便是将自己的退路做了投名状,阿史那羽即使有疑,也需善待彦文,以示宽厚。毕竟呼延冲死后,他亟需招揽人才,收拢人心。”
如玉亦看出封云的担忧,排解道:“昨日战场上,我曾与那公主宝莉珠交过手,她那双刀确实蛮横,为人亦勇武。若不是两方早有约定,真打起来,我未必是她的对手。四哥既归在她帐下,宗珍若出手,想她不会坐视不管,四哥便就无大碍。”
封云稍稍宽慰些,可想起那日在上虎啸岭亲眼见到彦文与宝莉珠之间的相处,又摇了摇头:“只怕她的心,还不在彦文身上。我原本担心彦文为情变节,而今明白他所作所为,反而担心他为情所苦,那公主一身男子气概…恐怕又是个…”
如玉瞪了瞪眼。
封云突然问如玉:“我倒想起一事,那夜刺杀阿史那羽不成,却在他床后帐壁上瞥见一女子小像,竟与我母亲房中所挂一模一样。”
如玉想了想,唤来月红。
月红却也不知为何:“那小像,自我入府便已挂在老夫人房中了。若少主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封云:“我只隐约记得,那小像是母亲从羌厥随身带回,父亲曾偷偷藏过几次,却被母亲哭着求讨回去。如今想来,好像是从那时开始,父亲就一直待在京都,与母亲两地相守了。”
如玉:“我也见过那小像,该是羌厥女子。若是老夫人从羌厥随身带回,又在阿史那羽床壁之上,莫非。。。那画中人是阿史那羽的母亲?”
封云掏出怀中一件弯月玉佩,正是如玉当初在中都军营外射中阿史那羽时所拾,摩搓着上面两句梵文,恍悟道:“小时候每逢从军中回府,母亲便总是叫我在佛堂抄写这两句梵文,可那时我已不是幼童。难道,是为那画中人的孩子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