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烈又冷又怕:“不知。。。刚才阿绪隆他们。。。阿姐为了我。。。阿姐要我先追狼。。。”
“全是废话!”封云顾不了太多,抽出随身短刀,将宗珍的裤子一把撕烂,找到被蛇咬的部位,一刀下去,黑血才缓缓渗出。
宗烈在旁已慌慌张张。
“愣什么!还不吸出来!”封云示意宗烈将毒血吸出来。
宗烈刚吸一口,喉间耸动,封云眼见他无意识地要吞下,“啪”一巴掌拍在他后颈,将他口中刚吸的毒血拍了出来,又去抠他喉咙,让他吐了出来,又塞进一嘴雪让他漱口,气道:“你慌什么!”
指望不上宗烈这愣头青,就不能再顾什么男女大防了,救人要紧,封云俯身,亲自去嘬宗珍腿上的毒血。
宗烈含着满满一口雪,傻眼在旁看着。
好在天寒地冻,毒血凝滞,一时半刻还要不了宗珍的性命,封云一连嘬出几口黑血后,将衣服扯下碎布,将宗珍动脉处牢牢扎紧,转身吩咐宗烈:“看什么!还不快背起跑啊!我又不是郎中!!”
宗烈匆匆背起,跟着封云一起往林外奔。
封云回头,看着宗珍的裤管在风雪中飘飘荡荡,擦了擦嘴边的血迹,想起那头无端被掰断腿的母狼,心道:她倒是现世报。
苦肉计成
后半夜,横谷山脉,达尔孜部,别驿。
“雪灵芝。。。宗烈快跑。。。快跑。。。”宗珍似醒非醒。
宗烈凑到榻前焦急道:“阿姐,阿姐你快醒来啊!”
但宗珍仍像吃醉了酒一般,闭着双眼囫囵呓语着。
宗烈摇晃催促着大巫:“我阿姐她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吃了解药还不醒来!”
大巫掰开宗珍的眼皮,眼底无白,却充盈着满眶血红,想了想,将一根银针轻轻探入宗珍耳中,而后轻转取出,银针果然发黑,回头问宗烈:“你阿姐体内为何还有别的毒?被蛇咬之前,她还碰过什么!”
“入林之前,我阿姐还好好的。。。被蛇咬之前。。。驱蛇粉!我和阿姐的驱蛇粉有问题!”阿绪隆匆忙将自己随身剩下的驱蛇粉摊开。
大巫轻捻一点,凑在鼻尖,惊道:“奎番草?!此草与驱蛇粉中的天南星混合,便能伤人肝胆,轻则致人失明,重则半月而亡。”
宗烈听闻,朝一老者脚边跪趋:“阿爷!是阿绪隆!驱蛇粉就是他分发给我们的,阿姐洒了驱蛇粉,本不该被蛇咬的。。。阿绪隆明明先我们之前就已经取了雪灵芝,却故意放在蛇窝上面,为引我们过去,所幸阿姐谨慎,走在我前面,阿姐定是已经看不清了,才没有避闪过那条毒蛇!阿绪隆是故意要我们姐弟两人的性命!”
大巫在旁也向老者禀道:“这驱蛇粉制成之后,我的确只给了阿绪隆一人。”
老者撑起拐杖,缓缓站起,对大巫不急不慢道:“先治好宗珍的眼睛,阿绪隆的婚事还要指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