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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谢明加上苍云剑不行。
不管他对苍云剑有没有想法,有没有付出行动,都不行。
“我没打算退,有些事情,我定然是要查明的。”他似乎是想了很久,下了很大的决心,这才盯着简君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言翊的村子,是我屠的。若非是我,一切都——”
他说得勉强,像是被烈酒呛了嗓子,眼眶都有些红。
就连对着简君都如此难以启齿,那面对言翊该如何……
简君愣在当场,恍然间所有的诧异都连成了一条圈了十五年的线,无论从哪一端被点燃,那烧着的,将是这十五年里连着谢明和言翊的所有爱恨苦怨。
其情感之浓烈,能把谢明和言翊烧得连灰都看不着。
他忽然理解为什么当年眼里从未装下任何人的谢明忽然会收了个连衣服都穿不明白的徒弟,其无微不至,不知道震撼了多少名门宗士。
如今看来,全是愧疚和弥补。
“我当时……并不知晓那个村子里藏着苍云剑,后来知道了,也只是以为这苍云剑当真是什么天下第一剑而已。”他彻底红了眼,望向月亮时,眼底盛着汪清澈又浑浊的深潭。
“我数不清杀了多少人,也记不清那带着我去那地的人的脸……”他道,“至此,剑意随风散去,至那时起,便再也没有什么天下用剑第一谢明了。”
村子里的大火不知道带走了多少人的性命,也把他永远地困在了那里。
他走不出来。
简君也说不出话。
什么话都是徒劳,事已至此,说什么也只是徒增一份苦闷而已。
“本想让你服个软,若是同我说点好话,你便不会被推到世人对立面了。”他瞧着谢明线条清晰的侧脸,笑着:“至少,星云宗会站在你身后。”
谢明愣了愣,有些不可思议地朝着简君看去。
“星云宗向来不参与世间纷扰事,但若是为一人讨回迟了十三年的公道,还是可以的。”简君手臂搭着膝盖,想了想,面色忽然有些严肃,“你怀疑是和万象宗有关?”
谢明自然不会做什么没有意义的事,参加起师会,不会只是为了好玩。
他没那个少年心性。
谢明深吸一口气,将那酒罐子放在一边:“我有件事想求你。”
简君一愣。
再回到房间之时,言翊就这么盘腿坐在床上,一副准备兴师问罪的模样。
“……”谢明关上门,很自觉地交代,“我同简君在闲聊。”
“是吗?”言翊冷冷问。
“是啊。”谢明说。
一副不把事儿当事儿的样子。
“闲聊还会喝酒?”言翊目光追随着谢明,缓缓透出一股淡淡的杀意,“你不爱喝酒。”
他蓦地沉下语气:“莫不是背着我去喝花酒了?”
谢明脱衣的动作一顿,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玩的话,转头时笑得眼睛都微微弯起:“什么,喝花酒还得背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