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正在开两人的玩笑,被曾书遥一字不落地听进去了。
那天曾书遥胸口闷地难受,很早便离席了。
她以为是包厢里太闷,走在海城桥上吹着凉风却还是很闷。
海城的风本是凉爽的,可她感受到的是闷热难耐。
大概是白天太累了,她这样想。
自愿
回到合租屋后她倒在床上难以入眠,凌晨两点起来在小区楼下的自助饮料机买了几瓶啤酒。
她躺在吊椅上,四周寂静无声。
另外一道房门很久没有打开过,她好像在很久以前就已经独自一个人。
从独自一个人,到两个人的生活,再到现在的依旧独自一个人,好像一切都是毫无征兆的。
酒精的辛辣刺激口腔,眺望星辰般的海城,她突然有些理解陆瑾安了。
喜欢一个人那么久,付出了那么多却久久没能得到回应,是个人都该厌烦了吧!
砰——
玻璃瓶在地上碎开,曾书遥扶着昏涨的头,拖着疲惫的身体进入卧室。
身后留下拖拽的血迹。
陆瑾安,你要是再坚持一会儿,我就答应你了。
算了,本来都是怪我,总是那么吊着你又不明确两人的关系。
这样也好,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
第二天是双休日,曾书遥昏睡了许久。
醒来时她头昏脑涨,眼前一片昏花。
她强撑着身体想要起身,脚底传来一阵剧痛。
她闷闷地“嘶”了声,房门被打开。
陆瑾安手里拿着一杯热水走到床前,将曾书遥扶靠在床头。
“你怎么在这儿?”
陆瑾安撕开胶囊递给曾书遥,声音冷冷的:“吃药。”
曾书遥歪头:“我没病。”
她从小就不爱吃药,从来都不喜欢吃药。
陆瑾安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语气不容拒绝:“曾书遥,都烧成这样了你心里没点儿数?”
曾书遥依旧倔强地歪头,在陆瑾安看来却像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儿。
“曾书遥。”
曾书遥烧得最重的一次是一个下雪天,上午被父亲暴打了一顿,下午从河里救出一个小男孩,还把唯一的一件外套给他了。
回去之后高烧三天不退,曾樊以为她要死了,就把她扔出了家,是母亲悄悄把她带到柴房,那时候家里钱都被曾樊败光了,没钱给她买药,母亲顶着大雪挖了些草药熬汤给她喝。
“曾书遥!”
好在曾书遥争气,第二天烧就退得差不多了。
那天夜里的药很苦,从那一刻起曾书遥就发誓,要么不生病,要么不吃药,所以这么多年,她几乎没生什么病。
她讨厌那种苦味。
“我讨厌……”
话未完全说完,一只大手将曾书遥倔强的脸按回来,覆上她的唇。
曾书遥睁大了眼睛,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竟然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