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被拍得一个趔趄,原本要掉入黑暗之中的意识掉进?了深海。
耳朵上传来尖锐的刺痛。
“唔啊……!!”
阮文坐起身来,浑身被汗浸透。她伸手去摸自己耳朵,摸到了一点?点?血迹。
在阮文耳朵上咬出个豁口的白猫在阮文起身时就跳了下来。
它摇晃着又白又长又蓬松的大尾巴,朝着阮文“喵”了一声。
阮文的泪一下子涌到了眼眶。
她一把抱住了白猫,哭了起来。
白猫也不嫌
弃阮文把眼泪抹自己身上。它用长着倒刺的粉红色小舌舔舔阮文的脸,大尾巴像手一样有节奏地轻拍着阮文的脑袋。
阮文哭得满脸眼泪鼻涕,却又在某个时刻忽然打住。
她手脚并用,几乎是以摔下大鼎的姿势爬下大鼎的。
——没?有。
这回这间宫室里没?有传来熟悉的大钟小铃响,也没?有熟悉的工匠怨魂在这里开始杀同?伴、吃同?伴的轮回。
阮文挂着一脸泪痕冲出宫室。
宫室外面的长廊还是那?么阴森幽暗。可这一次,阴森幽暗的长廊看得到底。
那?底部是一扇敞开着的大门。
大门另一边是肉眼可见?的光。
阮文的瞳孔放大了。
这一刻,她就是扑火的飞蛾。
她看不到那?光以外的所有东西。也想不起冲向那?光以外的所有事情?。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着敞开的大门就飞奔起来。
被阮文遗忘的白猫跟随在阮文的脚边。
一人一猫就这样越过暗色无光的长廊,来到了外面。
残阳如血,天地间哪里都是一片与薄暗浓黑融到一起的红。
有风声从阮文的耳边穿过,阮文发现自己来到了先前的梦境。
对,就是那?个有人和她说话?、她却怎么都看不到那?人模样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