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航把门关好,插上电热水器,准备一会冲澡。等待的间隙,她跑到小阳台,朝下看。这阳台的方向正对进来的车道,首长在倒车,那方向盘甩得多帅气,车子一个流线旋,刷地就掉了头。
出发前,他降下车窗,也朝上面看了看。
十楼,夜色中能看得清吗?诸航真真地看到他挥了挥手,嘴角荡起一抹微笑,车开远了。
手机在响,是逃之夭夭的宁檬。
“猪,我讨厌那个成功。”宁檬余怒未消。
“讨厌吧,我没意见!”他本来就是一流氓。
“喂,那个大哥和你怎么一回事?”
诸航蹙起眉,“能有什么,我们之间干净透明。还有,别用大哥这个词玷污他,他可是优质男人。”
“哈,那你嫁他呀!瞧他对你可不是一点两点的意思,你们在玩暧昧。”宁檬像个过来人,老气横秋地断定。
“我要嫁就嫁一仇人。”
“晕倒!”
“吃不好睡不好心情不好,都可以理直气壮地怨他打他。赚钱多,嫌他没时间陪你,赚钱少,说他没出息。生个一儿半女,让他累死累活一辈子。怎样?那种优质男人你舍得下手吗?”
“人和猪还是区别很大的,挂了!”宁檬气绝身亡。
诸航笑得坏坏的,跑过去看看热水器,还需一刻钟。
她又趴到阳台上去,一辆出租车驶了进来,在对面的楼梯口停下。
一个男子先下了车,然后转到另一侧,拉开车门,只手牵出一双柔夷。虽然很快就松开了,但那股子亲昵却若隐若现。
司机从后备箱拿出两只大大的行李箱,男子递过车资,手扶着拉杆,把上面某个窗指给柔夷看。
柔夷激动地挽住他的胳膊,两人拖着行李,向楼道走去。
那并肩的背影像明信片中的经典画面,诸航撇嘴,“啥叫暧昧,这才是。”
隔天,诸航放任地睡到自然醒,四处找手机看时间。最后发现在枕头下面,刚打开,里面就传来了首长的声音。
她吓了一跳。
“这次接电话很快呀。”卓绍华低笑,“我和帆帆已经到医院了,你带上那个预防接种证打车过来吧!”
“什么预防接种证?”诸航揉揉眼,懵了。
“昨晚我放在你床头柜上的,那是用来记录小帆帆每次打疫苗的情况,要收好的。之前出生时打过一次,这是第二次。我放在那让你看的,忘了?”
有这回事吗?她提早老年痴呆?眼睛一瞟,床头柜上确实有个绿色的记录本,上面书写三个字:卓逸帆,背景是一个头仰起看着天空的娃娃图案。
“看到没?”
“有看到。”她慌忙应声。
“我们在等你。”
她花了五分钟洗漱,就冲出了家门。到了外面,那刺骨的小风一吹,脸紧绷绷的,她连个爽肤水都没涂。
下了车,刚进儿童医院的门,就发现今天小娃娃特别多。新出炉的爸妈凑成几簇,大聊育儿经。
接种室里,哭声震天。
她探进个头,忍不住虚荣了一把,就她家小帆帆最MAN。首长给他解了半边衣服,挽起衣袖,露出粉嫩嫩的小手臂。护士阿姨用棉球涂了涂,他眨巴眨巴眼。
首长默许地向护士眨了下眼睛。
护士阿姨神不知鬼不觉的,一针就那么戳了下去。
小帆帆两条腿蹬了蹬,小嘴扁扁,没有吭声。
“宝宝好乖!”小护士借机吃豆腐,亲了帆帆一下,抬起眼看向首长时,脸红通通的。
“接种卡给我填下。”当这对父子走进接种室时,她就注意到了。她给他们走了后门。别人都是先填卡,然后再打针。
“诸航!”卓绍华看见那个蓬着头发的人在外面站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