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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平常这个时候除了值班的警官都已经下班回家,就连伊地知也一样,平时这个时候他早已经躺在自己家里的床上美美地洗了个澡并且幸福地投入被子的怀抱,但是就像案件没有破所以不能休息的米花町的警员一样,因为这次的咒灵没有被祓除,不管是伊地知还是五条悟都没有办法下班。
口袋里的手机滴滴答答地响,伊地知接起电话捧着手机低眉顺眼恭敬地连连应是,五条悟看得一清二楚,靠在墙边双手环胸神色冷淡。
不用伊地知和他说,他已经知道了给伊地知打电话的人究竟是谁,说的话又是些什么了。
咒术界那群老东西,翻来覆去无非也就那几句——快点祓除咒灵,不要把事情闹大。
伊地知倒也想让五条悟把事情快点解决,但是五条悟哪里是会听话的性格,更何况高层对五条悟来说不过是一群行将就木的老东西,他们说的话五条悟只会不屑一顾,要不是暂时没有寻找到替代的人,不然下一秒五条悟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上门先把咒术界那群老人统统杀掉。
“好好……是。”
挂完电话,伊地知捧着手机走进五条悟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因为只要高层的命令过来,五条悟的心情就会变得格外糟糕,然后倒霉的就是他。
“五条先生。”伊地知观察着五条悟倏然变得有些冷淡的脸色,额头上冒出一颗豆大的汗,“高…高层说……今晚拜托您将这次案件的咒灵祓除。”
五条悟半天没说话,气氛凝滞,伊地知吞吞口水,宛若等待宣判的死刑犯。
五条悟这个人喜怒无常,不过对待高层倒是一视同仁的厌恶。
“他们会说拜托这个词吗?”五条悟摘下墨镜在手指上转圈圈,表情似笑非笑,“伊地知,你可不要骗我哦。”
高层的原话当然是被伊地知美化过的措辞,原话还是不便说出来,他担心五条悟会把这地方给夷为平地。
擦擦汗,伊地知干笑着说:“是的,五条先生。”
五条悟哼笑一声,不过信不信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好啦,不为难伊地知你了。”五条悟那股慑人的气势收回,又变成轻佻的无良教师,他轻轻拍了拍伊地知的肩膀,笑容满面道:“我和泉水还有真希现在就去。”
伊地知松了口气,“那我现在去开车。”
高专的车就停在警视厅对面马路上,伊地知用不了两分钟就可以把车开过来载着五条悟三个人去金井京介居住的地方,但是他步子还没迈出去,五条悟就已经抓住了他的衣领。
人高马大的五条悟提溜着瘦弱的伊地知轻松得就像提溜着一只小鸡,被五条悟拎在手的伊地知颤颤巍巍地抬了抬自己的眼睛,看向五条悟问:“五条先生?”
明明五条悟长着一张出色的足够将所有女孩迷得神魂颠倒的漂亮脸蛋,但是落在伊地知的眼里却像是恶魔在朝他微笑。
“不用了,等到了的时候说不定金井都死掉了。”五条悟慢悠悠地说:“还是我带着泉水和真希两个人走比较快。”
伊地知眼睛一亮,他以为自己今天终于能够下班,然而五条悟又继续道:“唔——我和泉水还有这些先到,伊地知你就开车去吧。”
“也许你到的时候我们已经把那个咒灵解决了,伊地知你再把我们送回高专。”
伊地知:……
虽然并不敢说,但是并不妨碍伊地知心里默默抱怨,五条先生,你知不知道这样剥削一个可怜的社畜的劳动是可以把你告到劳动局的?
尽管已经在心里把五条悟这个小人用拳头揍了无数回,但是伊地知还是低着头唯唯诺诺地开口:“好的,五条先生。”
伊地知非常想擦擦自己的眼泪,因为他意识到咒术界并没有劳动保护局这种东西。
伊地知和五条悟几个人都离开了,但是警视厅的人都还在,目暮警官皱着眉坐在椅子上翻阅着关于金井京介的文件,他今天总觉得金井京介有些不对劲,但是光看他说的证词和那些查到的证据来看,金井京介确实和涉原一郎三人的死亡毫无关系。
但是作为刑警的敏锐却不断地提醒着目暮警官,金井京介肯定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他还在思考,一旁作为下属的高木涉却忽然惊讶地“啊”了一声。
目暮警官看向高木,“发生什么事了,高木?”
高木警官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解释道:“我刚发现田中夫妇给我的田中小姐的照片里好像少了一张,可能是刚才我摔倒的时候不小心掉到哪里了吧。”
*
当五条悟一手拎着一个学生来到金井京介居住的公寓下的时候,金井京介还没有到家。
运用术式达到高速移动的目的虽然让三个人在短短几秒内就到达了目的地,但是高速移动带来的后遗症同样让真希的脸色有些发白。
整个胃好像都在翻江倒海,禅院真希扶着旁边的树干呕半晌才恢复平静,她反应有些大,旁边的轻轻拍着她的背给她舒缓的源雉泉和看热闹的五条悟一脸平静,倒是显得她有些不一样。
擦擦嘴巴,真希面无表情地直起腰接过了源雉泉从旁边的自动售货机里买的水给自己灌了几口。
五条悟站在一边幸灾乐祸:“真希,只是这样就不行了吗?”
禅院真希虽然是个女孩子,但是却与生俱来一种独特的韧劲,这股韧劲支撑着她从禅院家这种看重天赋和咒力家族中走出来,支撑着她成为足够独当一面的咒术师,又怎么会因为这种小事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