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闻言大惊,“大人明鉴啊,小的即便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啊!”一边说着还一边磕头告饶,没多久脑门儿就磕出了血渍。
“行了,别弄这些没用的,既然你有嫌疑就必须搜查一番。”霜柒凌厉的双眼没有逃过这名侍者在听闻要搜身时那一刻不一样的反应,看来他真的有问题。
“来人,给我仔细的搜!”霜柒一声令下,很快有捕快走上前来。
侍者是个男人,而且以免真的搜出东西时赖账,所以霜柒并没有命人拿来帘子遮挡,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搜身。
观众席上的女眷们纷纷避开了目光,官员们也对她这么嚣张的做法敢怒不敢言。
夏天的衣衫本就单薄,没一会儿,那男子就几乎被剥了个精光,只留下贴身的亵裤。
“大人,并没有搜到可疑的东西。”捕快上前禀报,心中很是为自家总捕头担心。
霜柒的眼睛是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人被捕快搜身的,捕快们也很是尽职,连鞋底子都挑破了,除了一些私房钱外真就没有类似箭头的尖锐器物。
“大人,小的真是冤枉的呀!小的真的只是手滑才将移动靶仍偏了方向,求大人为小的做主啊!”那侍者倒是有些心眼儿,一看到事情像自己有利的方向进展,立刻装起了柔弱,哭得鼻涕眼泪一把抓,要多撕心裂肺有多撕心裂肺。
大多数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同情弱者,侍者已经这么惨了,还被当众搜了身,最关键的是什么东西都没搜出来,这一下大家看戏的眼神儿就不一样了。
因此,就有一个没有把霜柒此前警告放在眼里的官员冷嘲热讽的开了口,“呵,朱捕头,查了半天人家根本就是冤枉的,啧啧,这回你可是丢人丢大发了,还神捕呢,本官看你的那些虚名都是道听途说罢了!”
如此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全场都安静了下去,当然,有些人诸如皇帝和国师一党,都抱着看笑话的心态;有些人则是害怕波及到自己而选择了沉默。
霜柒扭过头冷冷的扫了那说话的官员一眼,那官员突觉一阵寒气从脚底板迅速蹿到了头顶,他从未见过这么可怕的眼神,那种感觉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可他明明还活着啊!
见有人公然和自己闺女唱反调,摄政王也不干了,可刚要开口,就被霜柒制止了,不过转念一想,不能每一次出事都靠自己,这件事儿就交给闺女自己处理吧,顺便让她在朝中立下威信。
霜柒朝那官员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这位大人,本捕头正在问案,你公然咆哮公堂,将大禹的历法与陛下置于何地?还是你觉得你的地位在律法和皇帝之上呢?”
这番话相当于说此人有谋逆之心了,顺便也堵住了皇帝为他求情的可能。
那官员吓得够呛,急忙跪地向皇帝表明决心,可霜柒不会给他开口的机会,朗声道:“律法有云,咆哮公堂者杖二十,这位大人身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刑罚理应增加一倍。”
一听说自己要被打四十板子,那官员简直吓破了胆,他的年纪不小了,四十大板说轻不轻说重不重,要是真打下去不知道要修养几个月,最重要的是会被同僚笑话啊!
可霜柒的话还没完,“况且本捕头之前已经说明,若再有公然插嘴者,均以行刺同谋者论处!”
这一下不止那涉世官员懵逼了,好多人都吓的两腿发软差点晕过去,这朱二狗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看来这一次是要杀鸡儆猴了。
“不过看在这位大人年纪这么大了的份儿上,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就在刚刚的基础上再翻一番,打个八十大板就算了事吧。”霜柒说完有转向上首处道:“陛下不会怪臣从轻发落这位大人吧?”
皇上简直要气得吐血,这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可是他能替这人求情吗?不能!一旦他开了口,岂不是让人天下文人戳脊梁骨,原来大禹的律法都是摆设!
“爱卿做得对,快将人拉下去行刑吧。”皇帝摆了摆手,实在懒得看这些个脑蠢如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八十大板能直接要了那老官的命,霜柒一个眼神儿,就有捕快迅速上前扣住了人,并在同一时间卸了他的下巴,以免那人狗急跳墙嚷嚷出一些让人倒胃口的话。
处理完了这个小插曲,霜柒再次将目光投向跪在地面的侍者,“你都看到了,一个朝廷命官我都不怕,更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奴才,有什么话现在想说还来得及。”
侍者虽然被吓了一大跳,可依旧死咬住自己没罪,“大人,小的真的冤枉,您明察啊!”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霜柒优雅的带了个手套,将此前从他鞋子里找出来的银票一一展开,“两张五百两的银票,你每个月的月例银子才多少钱,这么多钱怎么攒的?”
“这…”侍者眼珠子一阵乱转,“大人,这钱多钱少,似乎同本案没什么关系吧?难道大人还管得了小的家里有没有钱吗?”
霜柒笑了笑,“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刚刚搜身其实挺仔细,可还是落了一处。”
负责搜身的那名捕快虚心求教,“还请大人明示。”
霜柒盯着侍者的头顶道:“发髻里还没找。”
原本还有些庆幸刚刚搜身时蒙混过关的侍者顿时变了脸色,急忙伸手就要护住头发,可在御前办事的捕快也不是盖的,立刻上前捆住了那人的手脚,并利落的拆开了束发的发簪。
只听‘叮咚’一声,一个金属硬物掉到了地面,赫然是一枚箭头!
“大人,小的是冤枉的,这一定是有人陷害小的,求大人做主啊!”那侍者反应倒是快,立刻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