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珂只是来找人,这些事她并不清楚,她只听大概明白了柳山青话里的意思。
“我就知道。”宋玉珂轻哼一声,试探着说:“山姐手眼通天,怎么连边口寨子都进不来,无非就是想看我受苦。”
这话怎么听都是埋怨的语气。
见柳山青不置可否的样子,宋玉珂是真的不痛快了。
她两天没吃好睡好了,自从进了白猫馆,她已经很久没吃过这种苦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更何况这已经不只是“俭”了。
还叫那群混子毒虫平白无故打了一通,扒了衣服不说,还叫别人看了笑话,面子里子都被扒了个关。
柳山青坐高台看戏,还一点都不见可怜可怜她的。
这会儿还憋着气不能撒,越是往深得想越是气,宋玉珂也不是没预料到柳山青就是故意不来的,大半的气是气自己在寨子里受的苦、掉的面。
正琢磨着怎么‘好好回报’一下对方,突然感觉到衣服下摆被碰了一下,宋玉珂下意识按住衣摆,回头对上了柳山青探究的目光。
她语气似笑非笑:“山姐,我快三天没洗澡了,你不嫌啊?”
柳山青收回手来,“你衣服呢?”
“被脱了。”宋玉珂顿了顿,扫了眼自己腿上的淤青,又故意补充道,“还被人操了。”
宋玉珂观察到了柳山青细微的动作,手指微微收起,眉头也动了一下,眼神轻飘飘瞟过来一眼后,就收了回去。
好像有点波动,又好像没有。
“山姐也听说过寨子里的那些毒虫吧?嗨上头了,就想找点刺激的事做做。。。为了保命,我也只能妥协了。。。”
宋玉珂点了点自己腿上的血痕,很轻的嘶了一声,无所顾忌地扯着瞎话,非要逼着柳山青说点什么出来。
“我也想为山姐守身的,可是她们打我。。。好痛的。。。毕竟在别人的地盘上,我也不能还手……不过那里还是有几个漂亮的,我没有喜欢的意思,就是觉得能接受……”
宋玉珂越说越起劲,到后面还能编出个谁的手好看,谁的嘴巴好亲,只差没当场演示给柳山青看了。
但凡有个正常的智商的,都能听出宋玉珂纯属在扯皮了,柳山青却越听越不舒服,抬眼正好看到了后视镜里司机八卦好奇的目光,司机一激灵,面无表情地转回头去专注开车。
边口寨子里就没有出过女人强迫女人的例子,最多就是你情我愿,而宋玉珂还真有可能把自己往上送的。
柳山青垂下眼,权当什么都听不到。
“她们绑住了我。。整整两天,搞得我现在还全身都疼。。。”
宋玉珂胆子大得很,自己不舒服,也要让柳山青也不舒服,穿着十五的衣服靠着窗吹风,手腕上的痕迹在她详细的描述中变得异常暧昧。
柳山青的表情从皱眉到归于平静也不过几分钟,宋玉珂觉得无趣了,就又看向了窗外。
耳膜震动着汽车穿梭的声浪,将拆未拆的老街区照常营业着只有老客光临的老店,人行道上的自行车叮叮当当驱散着挡路的人,带着一阵阵炒菜香进了通往中环路的巷道。
水泥灰白的路变换成漆黑的沥青街道时,明亮的街灯光瞬间被飞驰而过的轿车碾碎,金色银色的光洒满一地,粘着漆黑的车身,行驶进了老城口的十八堂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