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口寨子,十街地下室。
脱漆而粗糙的旧木地板满是灰尘,稍稍一动是咯吱咯吱的响,头顶只有一盏小小的吊灯,铺下一层黯淡的暖色,时而闪烁几下,好让人能躲回黑暗中喘口气。
让人意外的是,这里还有一方围了铁杆的窗口,贴着墙还能晒到点阳光,也能看到外面随风飘摇的杂草。
看来她们在边口寨子的最边缘,没有破落高楼的遮挡,没有潮湿的空气,一墙之隔就是外面的世界。
房门是绿色的厚铁门,中间是个能上下开合的洞口,外面的人可以随时看到里面的情况,确保里面的人不会有机会逃跑。
宋玉珂扫视完一圈后,后背贴在墙上,最后看向对面被五花大绑着的甜may,欣欣和小蝶还没有醒,头顶的灯闪闪烁烁,屋子里除了滋滋滋的声音,没有别的声音了。
两人一时间陷入了一种略微有些尴尬、沉默无言的境况。
甜may也靠在了墙壁上,相比于宋玉珂几人草草随便绑了一下手脚的样子,她觉得自己被绑的的样子比较被‘尊重’。
这么看起来,外面那些人还是忌惮甜may的,于是甜may感觉自己找回了一点面子,先开了口。
“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碰面。”
大概是因为这地方就算喊人也没用,十街的人没有浪费一点布头绳子来堵住她们的嘴。
宋玉珂仰了仰头,后颈有些发肿的疼,背上的骨头和手臂似乎也被打淤青了,稍微挣动一下就发酸发疼,她微微蹙眉,忍着没有嘶出声。
“阿凤呢?”
“干什么?想报复她?”甜may盯着宋玉珂看了一会儿,突然问,“你不会进来就是为了找阿凤报仇的吧?”
“找你们两的。”
在这种境况下和甜may对峙,不是宋玉珂预料中的场景,可这由不得她选地方说话,既然碰到了甜may,眼下还是先套出阿凤的情况才是正事。
宋玉珂装阴狠,“她捅了我两刀,我还没找她算账。”
“就算元老堂管不到她,那她也在联防的通缉名单上了,你有必要这么赶尽杀绝吗?再说。。。。。你不也捅了她么。。。”
阿凤失血过多的那天晚上,甜may带着人一边躲避着联防队的追捕,一边找人帮忙,阿丧和十姑赶去海滨接货,根本无暇顾及到她。要不是在新口撞上了正赶过来支援的波波,她和阿凤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回忆起那个晚上的狼狈,甜may目光沉下来,“她差点死了,她好歹和你是有交情的,你下手的时候没有一点犹豫吗?就这么冲着她的心口去,要不是刀口不深。。。。”
宋玉珂目光微闪,垂下眼,语气不屑:“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要不是你,她会背叛我吗?”
这旧事重提,甜may还没找宋玉珂好好算过账,宋玉珂先倒打一耙,她忍无可忍。
“你放屁,说什么帮十姑做事,我看你早就是柳山青的人了吧?我和阿凤就是因为相信了你,才会被十姑吊着打了一百鞭子的,还有这次来杀你,也是为了将功补过。。。我们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全都是因为当初相信了你。”
和波波碰了头的第二天,姜子就不见了,而她也被关进了这里,每天只有馒头充饥,连送进来的水都带这泥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