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尽量拖延时间。
织田作之助,五条悟,随便谁都好,快点来帮忙啊!!!
“身体上的折磨又算得了什么呢?”我反问纪德,“你觉得在百鬼夜行?中被打残后还笑得出来的夏油杰,会?害怕这些?”
“真正让人感到痛不欲生的,有且仅有心理上的这一种。”
我按住腹部,这里是两个孩子。
我至今无法解释创造生命是什么感受。问过?森鸥外,那个人形AI说只是在腹腔内,养育了两个不同的心跳。
真的如此吗?
“外部的疼痛时常令人越挫越勇,可是心中的信念一旦被击中,就会?彻底崩溃,缴械投降。”
他们不仅是两个不同的心跳,也是我和夏油杰珍视的孩子。
“所以呢?”
纪德琥珀色的眼瞳里闪着?戏谑的光芒,在这双眼睛里,我看到了一脸冷漠的自己?。
‘铃溪,我想和你有个孩子,我想看着?他出生,学走路,会?叫爸爸妈妈。’
‘我想他的名字了,叫夏溪,源夏溪。’
“纪德先生,你知道我为什么憎恨夏油杰吗?”
纪德看过?夏油杰的记忆,但也许不全。
在我短短的人生里,夏油杰的占比非常多,即使中间的十?年完全缺席,他的影响也时刻存在。
哪怕是在遥远的伊哈特伯村触摸春风,我都会?记起他掌心的温度。
“我曾经?生活在天堂里,后来掉到了地狱里,这中间之差,只是一扇门。”
一扇门。
一扇很普通的木门。
生日当天,做了新发型,穿了新衣服,拎着?友人赠送的蛋糕,欢欢喜喜地去了恋人家里。
口?袋里放着?立海大学的保送证明,与母亲紧张的关系得到缓解,许久未见面的恋人回来替我庆生,在那时我觉得我是全世界最幸运的人。
可推开那扇门,我没?有看到欢呼与庆祝的拉花。
我看到的,是恋人弑亲的一幕,是满地鲜血,是地狱。
我在对纪德讲起这个故事时,巨大的疼痛感仍然透过?每一根神?经?,传递到了全身。
我以为我已经?原谅了夏油杰,但每次想到这件事时,我依然痛苦。
他的父母已经?不在了,他也从父母留下?的手链断裂中死了一次,可是活下?来的我,没?有从中解脱出来。
“你看,这是我在生日当天,请朋友在我手上写下?的名字,用的是我父亲留下?的颜料。”
我把手腕上的名字展示给纪德看,十?年过?去了,红色的颜料鲜艳如新,没?有丝毫褪色。
纪德咋舌:“愚蠢的爱情?。”
“是啊,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夏油杰,他毁了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