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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纸上很?快出现了山、水、绿树、小鸟,还有不存在的?一只兔子。
不远处,是大?片的?麦田。金色的?麦浪翻涌,时不时有一两个?割稻割累了的?身影,直起身来捶两下腰。
我的?目光落在了那个?最为修长的?身影上。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视线,他转过?身,朝我投来一个?微笑。
他脸上挂着汗珠,刘海也黏在额头?上,衣服沾的?都是尘土和稻芒,地里干活的?人没办法讲究。
但我却觉得这副模样的?夏油杰,要比在荼蘼教里一尘不染高高在上的?教主让人顺眼的?多。
一瞬间,岁月静好四?个?字飘进了我的?脑海里。
不对。
很?不对劲。
夏油杰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养病?
横滨的?海风照样能使人安静,不必特意挑不发达的?偏远村庄,他也没有必要帮他所谓的?猴子干活。
为什么呢?我想不明白。
等?我回过?神来,这个?扎着丸子头?的?青年,已经和翻滚的?麦浪一起,落在了画纸上。
我丢下画笔,骂了一句该死。
……
“小伙子,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晚上来我家喝酒呀。”
受了夏油杰帮忙的?一位老人提出了邀请。
夏油杰摆了摆手,目光瞥向我:“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恐怕不行?,我晚上要给铃溪煮鱼汤。”
“小伙子身体好,能下地,还能煮汤,好本事。”老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眯眯地说,“那我送你一壶酒吧,自家酿的?,你们城里买不到哒。”
“谢谢前辈。”
在这一点上,夏油杰绝对人模狗样。全村都是非术师,他也能在人前始终保持微笑,只有在人后才会露出眼底的?阴霾。
老人送来的?酒装在擦洗得很?干净的?罐子里,米酒打底,加了一些乡间特有的?浆果,别有一番滋味。
他看不上,我却馋这一口。
“你想都别想。”夏油杰看出了我的?心思,立刻把酒罐塞进了丑虫咒灵的?嘴里。
“就一点也不行?吗?你又不喝。”我试图讨价还价,“这是米酒,度数很?低,我现在对酒精已经不怎么过?敏了。”
“不可能。”
他别开?脸,留给我一个?无情的?丸子头?,径自去做晚饭了。
山里的?鱼极其鲜美,只需加姜片和盐,便能煮出一锅浓郁的?鱼汤。
牛肉是用香料卤熟的?,切成?薄片即可,怕不够吃,夏油杰又做了一些蔬菜天妇罗。
费伊送来了一盆活蹦乱跳的?虾,被养在水盆里,打算明天一半白灼,一半做炸虾天妇罗。
有一只虾蹦出了盆,我走过?去,拎起它的?胡须,看它在半空中扭动,顽强而徒劳的?挣扎。
嘀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