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
我们?果然是亲戚,骨子里流淌着相似的血液,连想法都是如此类似。
望着那盒由?费奥多尔送来,被夏油杰泄愤般吃了一大半的巧克力,我深刻地?领悟到了这一点。
实际上我和费奥多尔的缘分,只有初次见面的那一天。
少年只是想在?极光下拉琴,致敬凛冬中美丽坚忍的西伯利亚,而我和夏油杰刚好是他的过客。
后来他所有登门的次数,都是与我事先商量好的。
我在?窗外挂上笑脸娃娃,他就过来。我在?窗外挂上鬼脸娃娃,他就不来。
他欣然答应,什么都不问,却配合得几近完美。
我原本打算给他一笔钱,在?邮件里提到了一个?不低的数字,他却只回复一个?笑脸。
【我并?不需要钱。】
【我想请铃溪小姐在?未来的一天,听?我讲一个?故事。】
不要钱,却要讲述自己的故事。
我的直觉在?提醒我,不要与此人太过接近,但眼下,也没有什么能用来刺激夏油杰的目标了。
这天,我和夏油杰在?家里看动漫。
他迷上了《犬夜叉》,大概是把半妖代入成了非术师,而把妖怪代入成了咒术师,他不欣赏犬夜叉,更欣赏犬夜叉的妖怪兄长杀生丸。
电视里,杀生丸在?面对无法用天生牙救活的铃时?,表情隐忍又悲伤。
“与铃生命对等的东西,根本不存在?!”
嘀嗒。
我按下了电视机的暂停键。
夏油杰正看得入迷,被打断节奏,朝我投来目光。
我挥了挥手里的遥控器,趾高气昂:“这句话记下来,不然不给你看后面的剧情。”
“……”
【与铃溪生命对等的东西,根本不存在?!】
倒是听?话又机智,还知道把名?字给替换了。
但是——
对我而言,说?“与夏油杰生命对等的东西,根本不存在?”才对。
想死太容易,活下来却很难。
让别人活着也很难。
这是一条漫长的路。
我按下了播放键,夏油杰的视线又移到了电视机上。
幸运的是,铃最终被救活了,杀生丸也露出了清浅的微笑。
“你看,一开始讨厌人类的妖怪,最后也和人类女孩关系亲近。”我意有所指道,“你还是很讨厌非术师吗?”
他不吭声了——虽然他一直都不能出声。
接着,他放下了手里攥着的笔,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但脸上也没有露出极端厌恶的神情。
他在?回避这个?问题。
或者说?,在?回避着某种情绪。
……算了,让他先回避一阵子吧。
我正琢磨着下一部动漫看什么,外面有人敲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