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春抱紧他的脖子,“陛下说什么胡话呢,我会永远陪着陛下的。”
“嗯,春狩还有一日结束,我今日带你出去在山中骑马,可好?”谢绥视线锁在她脸上,仿佛怕她下一瞬就从面前消失。
“自然是好的,我多喜欢这山中的景色啊。”她天真无邪地说着。
谢绥却陡然被刺痛了。
她喜欢的不是宫中的锦衣玉食生活,而是山野之间的自在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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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脏开始莫名地狂跳。
“那我带你出帝都游玩,如何?”他试探着问。
乌春雀跃道:“好呀好呀!我最喜欢到处游山玩水了,陛下最懂我了。”
谢绥忍下所有的困惑、懊恼、恍然、不甘的杂陈情绪,表面上笑道:“好,等我处理完手头的公务,过段时间就带你出去。”
乌春低下头,用鼻子蹭了蹭他的颈窝,像只柔顺乖巧的猫。
“咔咔咔。”
谢绥听见自己心脏的那层坚硬的外壳在爬上裂痕。
那是他自欺欺人的伪装,也是他疯魔又偏执的禁锢之欲。
……
太医院近来并不太平。
分为了两派。
一派以为帝王威严不可冒犯,既然陛下说了他没事,就无需为他医治;
一派认为身为臣子,理当为陛下分忧,陛下终日对着空气柔情蜜意、卿卿我我,是精神失常之兆,若是放任发展,日渐严重下去,恐怕于国有害。
剩余的保持中立,认为这事情虽然大,但也不是那么重要,譬如,陛下从来不会在处理公务的时候出现此等症状,他做正事的时候,从来不会出错,就算有人要就此事上奏折,也不知道该陈述什么。
可算是将一众太医的胡子都急白了。
偏偏谢绥本人一副“孤与皇后恩爱至极”的模样,见到他们欲言又止的样子,还会和善地问一句,“太医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简直要将他们逼疯。
不止太医院,坤宁宫中的下人们每天也提心吊胆。
谢绥每日都会问她们,“娘娘今日可有在坤宁宫外走动?”
宫女们不知道该怎么同他回话,只能折中道:“回陛下,娘娘午时说屋子里有些闷,想出来走走,奴婢们便侍奉着娘娘到了后花园转悠,娘娘转了两刻,就回到宫里歇息。”
谢绥显然对这个回答很满意。
有一次他甚至还问:“怎么没看见惊莲和玉梨那两个丫头?她们不是和皇后关系最好了么?”
宫女们硬着头皮,冒着冷汗解释,“陛下,惊莲和玉梨跟娘娘闹了矛盾,娘娘便将她们撵到别的宫伺候了,想来过段时日娘娘气消了,她们就会回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