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你这是做什么!”
“如姐姐所见。”
赵玉梳实在是受不了了,她讨厌皇室由于争权而生出的勾心斗角,她声嘶力竭朝着赵昀吼:“你究竟是为什么不能放他一条生路,为什么!他到底碍着你什么了!”
“因为朕是皇帝。”赵昀用最简短的话道出了问题的本质。
“帝王枕畔,岂容他人酣睡。”赵昀是陈述的语气,不是疑问。
“所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姐姐,你只能选择一个。”
赵玉梳几近崩溃,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跟赵昀喊了,她累了。
她跌跌撞撞走向楼梯,下楼,嘴里小声嘟囔着:“对,陛下说得对,我只能选一个……”
她觉悟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到了这个份上,她必须作出选择。
她一直往下走,离萧裕越来越近,蹲下来,抱住他的身体。
还好,是热的。
上辈子她就没有赶上,最后只能抱住他的尸体哭。
萧裕的右手死死攥着赵玉梳当年的玉坠子,那个他一直在战场上也要带着的玉坠子。
城墙上的赵昀看着这一幕,道:“姐姐,所以这就是你的选择吗,你宁可跟他一起死,也不愿意继续与我享受荣华富贵?”
“荣华富贵?”赵玉梳觉得自己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萧子羡倘或真的死了,你会放过我吗?你不是一直忌惮我插手过父皇下诏吗?你不是一直觉得我醉心权力,会分你的权吗?没了萧子羡,咱们姐弟真的能和平相处吗?何必自欺欺人呢,从始至终,这一切都与子羡无关,只是你我夺权的战争而已,我不是选择了子羡,我只是选择了我自己。”
“呵呵,姐姐终于说实话了,姐姐不是也喜欢权力吗?否则为何会杀了邓氏,姐姐你千不该万不该告诉朕父皇更改过太子,您助我上位,又有朕非名正言顺的把柄在手,朕实在留不了你。”
“赵昀,咱们今天都把话说开了,你也不用总是拿邓婉蓉当遮羞布了,也许你是真心爱过她,但她都去了那么久了,你的那一点真心也早就什么都不剩了吧,你不过是忌惮我的野心而已,别拿死人当幌子。”
“哼哼,朕不防再告诉你们,当年朕胳膊上的伤,其实是朕自己弄的,然后嫁祸给三哥,三哥临死前的那杯毒酒也是朕亲自送去的,难得兄弟一场,朕便亲自送他,朕在很早的时候就一心想当太子了,可是那个时候朕年纪尚小,在父皇面前也不起眼,但姐姐却深得父皇宠爱,姐夫又军功在手,所以朕便故意亲近你们,还让姐夫教朕箭术,事实证明,朕的这步棋走对了。”
赵玉梳突然想到,当年不知怎的,朝堂上废太子的声音此起彼伏,她和子羡都以为是对方干的,还闹了个大乌龙呢,难道这也是赵昀的手笔?
“我问你,当年朝臣突然提议废太子,可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