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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游之只觉得天都塌了。
赵玉梳不喜欢他,还没那么让他难过,毕竟他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她喜欢上自己,可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赵玉梳说自己心里已经有人了,这样一来,他岂不是无论如何都挤不进去她的心了吗。
谢游之眼睛都气红了,他倔强道:“我不信!”
赵玉梳平时都在宫里,也接触不到外男,皇后娘娘对她的管教一向严苛,他不信赵玉梳这就已经有了心上人。
赵玉梳摆摆手,无奈道:“你不信也得信,我骗你干嘛。”
想了一通的谢游之重整旗鼓:“那……你说,你喜欢的那个人,他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如果说不出来,那就是她信口胡诌的,在骗他。
赵玉梳痛快回道:“也罢,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可以透露一点线索给你,让你死了这条心。”
她朝前走了几步,两个人此刻几乎是在同一条线上,她与他的肩膀隔了几寸的距离。
她在谢游之的耳畔低声吐出了三个字:“他姓萧。”
赵玉梳只说了一个姓,便提起裙摆,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原地,徒留谢游之一个人风中凌乱。
谢游之的眼眶更红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他此时只想大哭一场。
他比不得自己的那些兄长们,有傲人的抱负,有远大的胸怀。他此生最大愿望,就是尚公主,娶赵玉梳为他的妻。
可如今,赵玉梳只怕是真的有喜欢的人了。
他只喃喃道:“萧……姓萧……”
他在脑海中努力搜寻着姓萧的人。
他握紧了手中打算送给赵玉梳但却未送出去的平安结,这是他本来要送给赵玉梳的及笄礼物。
……
午后,空气粘腻,夹杂着凉风瑟瑟。
陆家府邸门前两辆马车经过。
门口的小厮见贵客光临,即刻上前搬来杌凳,方便他们踩着下车。
第一个马车上下来了一个中年男子,跟在他后面的,是他的夫人。那妇人端庄华贵,手边一个侍女搀扶着。
同一时间,后面那辆马车的车帘被掀开,年轻英俊的贵公子三步并两步走下马车,站到他父母身旁。
他眉宇间透着英气,一举手,一投足,无不彰显着与生俱来的气度,腰间的玉佩玲珑剔透,与他一身玄色衣衫相得益彰。
“哎呦,你这老家伙可算来了,愚兄有失远迎啊!”
陆家主人还未到,他洪亮的声音便从里面传了出来,陆淮一路小跑,出了大门迎接远道而来的贵客。
萧续摸着自己发白的胡须,含着笑,眼角下满是皱纹,他回道:“陆兄,咱们都相识多少年了,我知道你腿脚不好,所以故意没早点同你说,竟叫你焦急至此,真是惭愧啊。”
陆淮又看到了萧续旁边站得笔直的萧裕,看直了眼睛。
“这位是裕儿吧?令郎变化实在太大,老夫都快要认不出来了,真是一表人才啊!”陆淮毫不吝啬地对萧裕表达自己的赞美。